要花大心思去雕琢。做这样一面镜身,所费的时间怕是要比烧制玻璃多多了。
陆安珩心里也有数,淡定得很。这会儿选妃的工作还没拉开序幕,各家都还没到打争夺战的时候,离定下来再添置嫁妆的时候还早着呢。足够工匠们做出第一批精致新颖的镜子来了。
慢工出细活,高门大户出身的人眼神可都厉害着呢,真要弄出一堆粗制滥造的东西,就算玻璃再稀奇,也得大打折扣,不能让她们掏银子掏得痛快。
陆安珩心里已经将时间线都琢磨好了,自然是不疾不徐。新帝和姬玄就有点坐不住了,看着陆安珩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觉得有点不大自在。话说这家伙以前捣鼓出一点新玩意儿便上蹿下跳地闹腾,效率也特别高,没过多久就能在京城中引发轰动。怎么这回的镜子,过了这么久都还没动静呐?
新帝碍于形象不太好直接开口问,姬玄可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私下拎过陆安珩就开始打听:“你那玻璃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倒腾了这么久了,老夫给你的人手你也用了不少,怎么还是没个动静呢?”
这镜子还不上市卖,朝廷的那两成分成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入账呐?
陆安珩却是奸笑一声,指了指太极殿的方向,小声解释道:“您别急呀,这还不到时候呐。您仔细想想,现在正是各家争太子妃位的时候,还有四个王妃之位,这帮名门贵妇的心思全都放在这事儿上头了,哪还能分出点心思关注其他的事情?等到这事儿尘埃落定了,她们不得想尽办法给家中闺女做脸,再多添置点嫁妆呐?到时候咱们再把玻璃镜子推出来,不就正好?不愁她们舍不得花银子。”
听了陆安珩这样奸商到极致的话,姬玄的内心真是复杂。一方面,作为户部尚书,姬玄心下还是对陆安珩这思路感到高兴的。毕竟这样确实能挣一大笔,国库也能跟着发笔小财。
然而作为姬家家主,姬玄的内心就不那么美妙了。没办法,姬家今年也有适龄闺女,正想着争一争太子妃的位置。结果这位置还没开始争呢,就听到陆安珩已经暗搓搓地将他们当成冤大头宰了。
姬玄内心深处的滋味儿真是绝了,从来都是他来宰冤大头,还能让人笑着帮他数钱。哪成想风水轮流转,这会儿突然就被陆安珩挖了个明坑,被当了肥羊不说,还得自己老老实实地跳进去认栽。
一边挣银子一边当冤大头,这都叫什么破事儿啊?
姬玄表示自己真是心塞极了。
陆安珩这方面的敏锐度不太高,还不知道姬家也有这个打算去争一争太子妃的位置,见姬玄略带纠结的脸色还挺奇怪,不知道这位大佬的情绪怎么突然就不太对了。
于是关爱老年人的陆安珩又毫无所觉地给姬玄补了一刀:“您这表情是什么回事?能挣银子您都不开心了,那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您开心呐?”
姬玄郁卒地看了陆安珩一眼,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特别想要锤爆陆狗子的狗头。心说狗子真是长进了,戳人肺管子一戳一个准。
挣银子那是帮朝廷挣的,挨宰的却是自个儿家里的。这谜一样的经历,也只有姬玄能体会一次了。个中滋味,真是酸爽难言。
天地良心,陆安珩真不知道姬玄这回到底闹的什么别扭,看着姬玄一脸便秘的样子,陆安珩也只能感叹一句老人心海底针了,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转头又跑去琉璃坊,查看了一番工匠们的干活速度,最重要的,则是要看看镜子的质量到底如何。
与此同时,皇后那边也有了大动作,开始频繁地举行赏花宴,召见各位命妇进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