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原来大学的生活是这么美妙啊!”黄暖满脸春光荡漾,连衣裙随着风飘扬,露出好看的小腿肚。
在陈心怡的监督下,她的减肥成果日益凸显,终于又回到了标准体重范围内。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浑身充满着活力,跟她在一起,就会不自觉地被她的阳光所感染。
“什么情况?”余简指着走在前面的人,拉住陈心怡问。
陈心怡淡淡地吐了两个字:“发春。”
“噗——”用着不可置信地眼神来回扫视,余简有点不淡定了,“不能吧……”
“呵呵。”陈心怡冷笑一声,回想起刚才在黄暖学校里看到的一幕,这丫头扒着篮球场的铁丝网,整个人贴在上面,瞧着里头露着浑身肌肉正在打篮球的男生,露出如狼似虎般的神情,那眼里,光芒四射。
跟曾经扒着厨房门,看着锅里菜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马上都快要到冬季了,怎么还能发春呢??
“咦——”黄暖猛然停住脚,站在一户人家门前,“这家是有人来住了吗?”
她疑惑地看向里头,来来往往的人正在搬东西,又是沙发又是电视的,好不热闹。
余简走到她身边,也一齐看过去:“好像是的,好像还在装修。”
原本黄暖和陈心怡是想要离得余简近一些,打算租胡同里的房子。可住在这儿的,基本都是从小生活到大的土着,余建国也是当年凑巧,房主要出国又不肯卖祖宅,才能租了个长期。好不容易离着不远有个空宅子,找人问了又说已经卖了。
无奈之下,俩人只好暂时舍近求远,到了胡同最深处,才勉强找了个小房子。不过平时都是在学校住着,也就周末回来,倒也没那么高的要求了。
“哇——那个屏风,阿简你快看,我在电视上看过,好几个零呢!”黄暖咋咋唬唬地指着里面工人小心翼翼抬起的一道白色屏风,上面描绘着春江月夜,一侧用毛笔描绘着诗词。
余简一把捂住她的嘴,尴尬地朝里头向看过来的人笑了笑:“不好意思。”
“哟,是邻居吧?小姑娘住在哪儿啊?”有上了年岁的女声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接着出现了一道微胖的身影,穿着丝制的枣泥色长裙,半高跟的缎面皮鞋,颈间挂着的一道碧色翡翠,亮瞎了余简的眼。
余简指着不远处的朱红色大门,眉眼闪动了下。这位阿姨看着有些面善,眉宇间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是老余家的闺女啊?我还说要去拜访建国呢,倒是先遇到你了。”中年妇女慈爱地看着她。
余简一头雾水:“您是?”
正在这时,又一道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唤了句:“妈。”
余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道声音,在周遭30多度的天气里,生生让温度降低了十来度。她浑身一紧,手心不自觉地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韩遇白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高大的声音在阳光下投出一道狭长的阴影。
他早就听到了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声音,等着自己母亲上前搭话后才现身。
他垂了眼眸,藏住让人看不到的讯息,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再抬眼,已经恢复成温润儒雅的样子,状似惊讶地看着余简:“余小老板,这么巧?”
巧个屁!余简心里国粹都快骂出来了。什么意思?买了这栋宅子的是他?
许是看出了余简眼底的疑问,韩遇白轻笑,抱着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胡同院子的前景不错,本来想买了投资的。最近又有些忙,开车回郊区的时间太长,索性就装修了住进来。毕竟,这里还算是市中心。”
韩妈妈心疼地拍拍儿子的手臂:“还是身体要紧,家里又不缺你那点钱。”
金福楼虽然倒了,但前期积累的财富也够了。况且韩妈妈娘家富裕,跟老韩结婚也算是下嫁。
韩遇白闻言,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最终在母亲温柔的目光中,稍微缓和了语调,说话的时候也带了几分真心:“我知道。”
余简眉心蹙了蹙,总觉得这种母慈子孝的场面在韩遇白的身上发生,就是很违和。她从唐渊嘴里听了些消息,大约也知道这人不安好心,可能西村小和子背后也有这人的手笔。
但一个男人,出了问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怨天尤人,都认为是别人的过错。这本质上,就是一个妥妥的小人。
余简是看不起这样的人。
即便跟着韩遇白接触得不多,但从一开始,便都不是什么好事。本能地,让她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她眉心微微动了动,黑目蒙上一层冷意,梗着脖子说道:“是有点巧。”
巧合多了,便让人觉得是阴谋了。余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从此刻两人之间的交谈,韩遇白语气里的挑衅可以得知,这人肯定存了不良的心思。
她心猛地沉了沉,眼角压住了黑瞳里的潋滟光华,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勾勾地看向韩遇白。
韩遇白又是一笑,不再理会门前的小姑娘,扶着母亲重新回到里头,语气缓缓地聊天:“妈,您看看,还有哪里要布置的?屏风放到您房间了,您不想在郊区住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