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之所以被称之为魔都,果然有其特有的“魔“性。
由于突发极端天气,飞机盘旋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勉强在风雨中落地。黄暖惊魂未定,拍着小胸脯挂在余简身上,吓得连气都不敢出:“太可怕,太可怕了。”还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了。
余简和陈心怡此刻也脸色发白,但神色还算镇定,双双安慰她:“这不安全着陆了嘛,你要对咱们的飞行员叔叔有信心。”
正好一旁走来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空姐,帮她们取下了行李,又笑着说道:“我们的机长可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充其量只能叫''哥哥''~”
黄暖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从余简肩膀上抬起脸,问:“帅不帅?”
陈心怡和余简面面相觑,同时伸出手按住她的脸,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她脑子有点问题。”
正常人是这种反应嘛?
况且,刚刚她还沉浸在生死之间无法自拔,这一下子态度的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空姐嘻嘻一笑,见怪不怪,“你们的朋友,挺可爱的。”
魔都和京城是不同的,虽然同样是华夏的经济文化中心。京城,像是一位古朴的智者,而魔都,却似一位跳脱的女郎。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好。
原本大赛组委会给参赛选手都定好了酒店,但因为两个拖油瓶的因素,余简在跟组委会商量后,自行解决住宿问题,地点是黄暖选择的,离着中心地铁口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用她的话来说:到哪儿都方便。
余简从地图上比较了下距离,离比赛的地方很近,也就随便她了。
“小暖,我把钱转给你了。”余简拉住她,示意她看手机,一直听说魔都的消费水平高。
黄暖不在意地摆摆手:“就这点钱,不用了不用了。”她可是藏了好多私房钱的,小小的住宿费她还是请得起的。
“可是……”余简还想说什么,被陈心怡拉住了,小辫子同学依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状态,只是眼神里藏了些鸡贼,凑到她跟前耳语了几句。
余简瞬间眼睛睁圆了些,不可思议地露出嘴型:“真的假的?”
陈心怡坚定地点了点头,又悄悄地说:“等会儿,好好敲诈她一笔。”
黄暖藏着的那点钱早就被她看光光了,这姑娘,手机从来不上锁,有一次正好弹了条信息过来,她无意中瞥了一眼,是银行入账信息,好家伙,快赶上好几个月生活费了。再定睛一看,是发来的稿费。看来平时还真小看她了,她还真不是随便写着玩的。
黄暖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闺蜜“惦记”上了,此刻正皱着眉头在研究刚买的游客地图,圈了好几个大红圈,兴冲冲地跟两人说道:“咱们等会去外滩呗?”
三人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的夜景中挤了出来,累得直喘大气。黄暖脱了外套,学大黄伸出舌头散热,惊魂未定:“这人流都快赶上飞机盘旋了,真是怕了怕了。”
余简也觉得好笑:“可能是快过节了,来的都是跟你一样想凑热闹的游客。”
三人一商量,还是回酒店休息吧。
……
余简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准备出去找点吃的,一开门,就碰上了同样正踏出房门的另外两人。
她默默地锁上门,叹了一口气,问:“是谁说的,太累了不想动了?”
顿了顿又说道:“又是谁说的,没意思还不如睡觉?”
黄暖脸上一红,呐呐地搓了搓鞋底。倒是陈心怡面不改色心不跳,捂住肚子说道:“太饿了睡不着。”
这下,连着余简也憋不住了,嬉笑成一团。
酒店在闹市区,一侧是高耸入云的CBD大楼,一侧是破旧的民国小洋房。就在这弯弯道道的弄堂里,藏着好些只放了一盏灯牌的小店,没有精致的装潢,也没有漂亮帅气的服务员,外表不甚起眼,却燃着烟火气。
三人随便拉开了一家店门,瞬间被里头的热气暖了心。
有阿姨操着魔都口音的普通话问:“吃什么呀?”尾音是软糯的翘声,好听得瞬间就让人酥软。
余简几人点了餐,又被安排到座位上。这个点过了晚餐,又还没到宵夜,店里的人不多,老板大约是本地人,操着魔都话和刚才的阿姨聊天。
余简竖着耳朵听了几句,没听懂。江南话有着自己的音色和音调,绵软悠长,就好像在唱歌一样。阿姨似乎看出几个小姑娘的尴尬,走过来跟她们聊天:“魔都话很难听懂吧?里头的是我老公。”
黄暖朝着老板看了一眼,笑着打了声招呼,这才问:“阿姨,你们店开了多久啦?”
阿姨想了想,说道:“得有四十年了吧。这家店是我公公开的,后来我老公接手了。本来也不想做了,但有好些老顾客一直吃我们家的馄饨,自己也有点舍不得,也就继续开下去了。不过阿……”阿姨叹了口气。
“不过什么?”余简好奇。
阿姨的眼里带着些惆怅和失落,勉强一笑:“前些日子政府的征地通知来了,这片房子过不了多久就要拆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把铺子开起来咯~”
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