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迷迷糊糊睡着的余奶奶忽然大喊出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剧烈的动作让她眼前一黑,但是脸上的惊恐不变。
“妈,怎么了?”余妈妈听到叫喊声,连忙走了进来,老太太泪流满面,见到媳妇儿就抓了她的手。
“丽萍,我刚才见到阿简了。她浑身都是水,衣服都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我叫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张脸,灰青灰青的,眼神空空荡荡,根本不看我。我刚想拉住她,她……她就消失了!”余奶奶紧张得语无伦次,“阿简她……她会不会……”
说完,嚎嚎哭了起来。这一声声的抽泣,让余妈妈也跟着流起眼泪。两个女人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院子里,余建国脸色严肃,“武国良,你把话说清楚!”
他刚知道阿简失踪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赶去公鸡国。但唐渊把他劝住了,这个男人在这一刻承担起了巨大的责任,他向余建国保证,一定会把余简安然无恙地带回华夏。
可即便如此,一家人的担忧还是只多不少,因为唐渊也说了,暂时还没有查到到底是谁把阿简带走。这乍然听到武国良的话,余建国心惊的同时,也有一丝兴奋,既然国良知道原因,那是不是就能找到阿简了?
武国良咬着牙,心中满是对余家的抱歉和对余简的心疼:“建国,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阿简可能不会被武术芳盯上。”又一点一点把武家发生的事和与武术芳之间的恩怨告知他。
空气中满是凝重气氛。
良久,余建国才开口:“要是我提前知道这些情况,也会让阿简做同样的事。”说罢,拍了拍武国良的肩,“国良,这些年,苦了你了。”
余建平已经听得呆住了,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武国良满脸苦涩,遥望远处天空,灰蒙蒙一片。怎么说?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原来伤害自己的是曾经最信任的亲人,这人只是因为单纯的妒忌,就想把他从世界上抹杀掉。
而现在,同样的一幕又发生在了自己的徒弟身上。武国良眼神变暗,说道:“建国,马上给唐渊打电话,让他盯着武术芳,一定要问出阿简的踪迹。”
晚了,就怕阿简真的有危险了……
……
霓虹国酒店内,小栗跪坐着为武田的杯中倒上刚泡好的茶水。武田捏起指堪堪端起,凑近鼻尖一闻气味,眉目舒展,“已是好久没有喝到过这样浓烈的茶味了。”
他年轻的时候喜欢滋味浓烈的红茶,喜欢那种热烈的苦意后泛起的甘甜。就好像他的人生,从来都是要轰轰烈烈做一番大事业。后来到了霓虹,倒也习惯了清淡的霓虹茶,算是能屈能伸了。
张华走进来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茶水美妙的滋味里,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走近,或许从心底,就是在漠视对方。
李易伸手示意:“张师傅,请坐吧。”
张华定定地看好几眼武田大郎,只觉得这人面色疯癫的不行,眼神中越发冷峻,隔了好一会才开口:“不必了,有什么话快点说。”
武田轻笑,依然没有睁开眼,话句里轻飘飘的:“那么着急做什么,我可是在回忆咱们的过往呢……”
过往?!
张华顿时一股生火就冒了起来,他指着武田的鼻子骂道:“你有什么过往?!武术芳,你根本不配称人!”
武田一点也不生气,微微抬起眼皮,脸色自然:“武术芳这个名字,我也是多年没有听过了。华子,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冥顽不灵。”他嗤笑,杯子随意地扔到小栗手中的托盘上,微低下头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袖摆。
霓虹的传统服饰,袖子上窄下松,不算方便,但他很喜欢。每次穿起来,都觉得自己像是古代的帝皇一般。
“华子,你们口里一直说的人情道义到底是什么?是明明面对不公平的命运还要继续隐忍,做一个缩头乌龟吗?我不愿意,我武术芳生来就是要做人上人。那些年我一直在阴暗潮湿的小厨房里,日复一日地做着枯燥乏味的工作,甚至为了生计还要带着武国良走街窜巷去当野厨。华夏不给我机会,霓虹给了。是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他冷静地说着,这番话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哪怕是最亲密的人。
张华冷眼相对:“这不过是你狭隘的想法而已。”每个年代都有年代的特性,这是历史所就无法改变。可他师傅、武国良也一同生活在那样的年代,如若每个人都像他这般,华夏的传承还如何能继续?
武田伸出一指摇了摇,不赞同:“我这不是狭隘,是实务者为俊杰。”
张华不想在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深吸一口气问道:“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我来,只想问你一句,余简在哪?”
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武田大郎的身上。小栗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而李易的目中,满是探究。
张华继续说道,带着些许示弱:“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你不能这么残忍。
哪只武田笑嘻嘻地反问:“余……简?那是谁?哦……我想起来,好像是你们华夏队伍里的那个女孩?她不见了?”
“你别揣着明白当糊涂!”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