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越来越强盛,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逐渐被吸引了过去。
秋晏看到那画卷彻底展开,里面飘出了一道道泛着金光的神魂。
他们大多神情茫然,却又对着那些被沈师兄召唤出来的剑共鸣着,显然,这个世界里,他们如今唯一熟悉的,便只有那一把把剑。
男女老少,皆有,一一出现在画卷之上。
沈黑土看着这其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当时就跪在了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这其中有真正的挂在牌位上的沈家老祖们,也有与他当年同辈甚至小辈的沈家人。
秋晏看着黑土前辈哭得悲怆,心里也生出了浓浓的伤感来,方才笑话沈师兄的心思这会儿是没有了。
沈星何对眼前的状况还搞不清楚,但是他看到了老祖跪了下来,忙跟着跪在了他身边。
剑鸣之声越发清亮,连绵不绝,有不少剑从不停环绕着沈星何的剑流之中穿出,停住在了那些茫然四顾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魂魄旁。
这一幕,竟是让秋晏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
沈黑土哭到一半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站着的那一男一女正在打量身边长剑,当时转头就看了一眼沈星何,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
“见过你祖祖祖奶奶和爷爷还不快行礼?!”
这一拍大约是太过用力了,直接把沈星何被劈焦了的爆炸头薅下来一团头发。
秋晏:“……”
秋晴:“……”
檀伽:“……”
陆长天:“……”
刚苏醒过来穿好衣服恍恍惚惚沉浸在‘自己秃尾巴的样子被秋晴看到了不想活了的’情绪里的明胤:“……”
小灯泡茫然地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沈星何有些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脑壳,但还是听了老祖的话,对着前面的两道魂影扣头,声音听话地喊道:“沈家小辈星何见过祖祖祖奶奶和祖祖祖爷爷。”
然后,秋晏就看到那一男一女整齐划一,速度惊人地从沈星何面前弹到两边。
祖祖祖奶奶说道:“别别,老娘还没那么老!”
祖祖祖爷爷说道:“祭拜也不带几只烤鸡来,是沈家人吗?!”
沈星何:“……”
沈黑土:“……”
沈星何略有些无措地仰起头,然后,祖祖祖奶奶和祖祖祖爷爷就看到了他那张和他们多少有些相似的脸。
准确地说,是和沈家人都神似的一张脸。
其他本来还浑浑噩噩或者在看剑的沈家魂魄一下子都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句的七嘴八舌。
“倒还真的长了一张沈家人的脸啊!”
“哎,被关在这破画卷里这么多年了,终于看到个活的沈家人!”
“所以是谁的孩子?当初年轻力壮都出去战死了,家里就我们这些老弱病残,难不成,当初有活着逃出去的?”
“我想想,莫非是小黄豆家成天只会哭的那个小崽子的后代?”
“说不定,当时小黄豆把那小崽子送出沈家了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
“这当然活了,这不就在眼前?!”
沈星何是一句都听不懂,只能低着头做个老实人。
一旁的沈黑土抹抹眼泪,其实也不知道沈星何是沈家哪一脉所出,横竖反正是死如今活着的唯一一个沈家人就对了,他咳了一声出声打断了眼前那一群人:“大家,先静一静。”
沈家人被沈黑土这一声给打断了,注意力也就吸引了过去。
沈黑土悲怆得挺了挺胸膛,握紧了手里那把剑刃都卷了起来的长剑。
沈家人看到了沈黑土断了的右臂,也有人认出了那把剑,更有人认出了沈黑土的那张脸。
空气里一下静默了起来。
被沈星何叫做祖祖祖爷爷的沈家魂魄一下子哭出了声:“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手臂呢?你的天霜剑呢?”
沈黑土老泪纵横:“白云!!”
兄弟两个一人一魂想要抱,结果沈白云穿过了沈黑土的身体,两人一愣,嚎啕大哭。
“二伯!原来你没死!其他人呢,我父亲他们呢?”
“沈家当日出战外族之人,只剩下我一个活着,这么多年,我被外族侵身,神魂不知,浑浑噩噩,前些年才恢复清醒!”
沈黑土一句话,令沈家所有先祖神魂静默了下来,许久之后,也不知道谁长叹了一口气,道:“过去多少年了?”
沈黑土深呼吸一口气,道:“三百四十余年。”
大家一阵唏嘘安静,就地坐了下来,开始说当初沈家那一群人出战外族后,留下镇守沈家的人遭遇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我们警惕不够,才被陆家趁虚而入了,陆家试图抢走我沈家女儿做妾做奴,我沈家当然是不肯的,哪知道这小小陆家学的什么功法,竟是能操控人心,压制沈家剑法。”
“沈家自知力量悬殊,但不愿屈辱为奴,封印了当时在沈家剑冢的所有剑,埋于第十号养鸡场下方,这养鸡场风水不好,养的鸡最不肥,想必陆家那一群深知沈家人习性的人不会料到!”
“然后,我等就与陆家殊死一战,但留在沈家本家的,本就是老弱病残,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