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后,天色已经晚了。
君戏九出了站台,他没有亲友来接,打算直接坐出租车。上了车后,就感受到一阵寒凉,身上的闷热感瞬间就被驱逐了。
“去哪?”出租车司机似乎嗓子有些难受,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沉闷,还带着些指甲刮过玻璃一般的刺耳尖锐。
“去...”
“哎,等等,师傅。”一个胖子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拎着一大袋子零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他扭头一看:“哎,是你啊兄弟,你要去哪,捎我一段呗。到了市里随便给我扔那都行。地铁排队人多的要死,太他妈的堵了!”
要拼车的人是同行路上,坐在君戏九邻座的那个胖子。
君戏九犹豫了下,对前面的司机开口道:“他的车资我付,您捎他一段路。”
胖子让司机把后备箱打开,他把行李放进去,拉开车门直接就钻了进来,刚进来就打了个哆嗦。
他顺嘴就调侃了句:“嘿,师傅,你这空调开的真是足啊,在外面都能被蒸熟了!”
君戏九报了个地址,胖子脸露欣喜:“哎嘿,巧了,我正好也要去那里!你看我们来时做同一辆列车,相邻的座位。如今又碰巧搭同一辆出租车,目的地都相同,真是缘分啊!”
他想到什么,又咋咋呼呼的问道:“哎,兄弟你该不会也是国大这期的新生吧?”
君戏九这下也有些诧异,这可真是缘分了,点头应了:“恩。”
“哎哟哟,这缘分大了!我叫庞海,庞太师的庞,大海的海。你叫我庞哥,海哥都...”
君戏九幽幽的盯着他,以往都是别人喊他哥的。
庞海被盯得心里发怵,求生欲很强的话音一拐:“啊哈哈,你也可以叫我胖大海,朋友们一般都这么叫我,你看我们这么有缘分,还是同校新生,简直就是天注定的朋友,不是。”
君戏九没理会他的耍宝,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胖子是个自来熟的话痨,刚才那一眼,让他有些不敢烦君戏九只好转而想和司机侃两句。
司机有些沉默寡言,只是偶尔会回他一句恩,啊之类的语气词表示有在听。偶尔会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眼里有抹幽光,但扫到君戏九后又把光芒掩盖了下去。
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神色便秘一般,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庞海神经有些大条,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他就是爱说话,就算司机不搭腔也能自个说的热闹。
“到了。”司机的声音依然很难听,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明显带着松一口气之后的轻松。
庞海的念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要不是...
“师傅,多少钱啊?你二维码在呢,扫个微信,支付宝也行。”
司机没理会庞海,回头看向君戏九:“只收现金。”
“啊,只要现金?我出门基本不带现金的,兄弟,一会多少我用微信转给你。”
君戏九看他一眼,庞海乖乖的闭嘴下车去取行李。
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君戏九的眼睛,就像小学生碰到教导主任一样,心里直到犯怵。
君戏九看庞海下车后,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取了两枚剪纸铜钱和一张ok绷一样的贴纸递过去。
司机眼睛一亮,抓过那张贴纸就贴在自己的喉咙的一个破洞上。
“哎妈呀,真是舒服!”司机的声音立马变得清亮多了:“刚才那胖子和我吹,我也特别想和他侃两句,要不是喉咙破了个洞,一说话就生疼,我非戳破他的牛皮,老子大江南北跑过多少地方,这才轮到这小嫩芽子跟老子瞎七八吹。”
感情司机也很庞海一个样都是个自来熟的话痨。
君戏九眼睛抽搐了下,听他嘴不停的叨叨,有些后悔了,他刚才就不应该给他治疗喉咙!
“小的叫胡景,大人您以后出行坐我车给您打八折。京都这地我混了几十年了,就没我不熟地。”
“兄弟?”庞海看君戏九还未出来,在外面喊了一声。
君戏九敷衍的应承了司机一声就赶紧下车。路上听庞海吹了一路了,可不想再让耳朵受罪!
“哎,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加个联络方式?”
君戏九想着之后还在一个学校读书四年,总有见面的时候,就跟他交换了联络方式。
庞海保存了名片,不知道怎么的,对着君戏九的脸他没勇气敢喊全名:“九哥,这天已经晚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个安排?”
“明天要拜访...亲戚,今晚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
庞海的姐姐嫁在这里,住在这里不远的地方,不过他念头一转说道:“我也要在宾馆住一晚,明天去我姐姐家。”
离国大新生报道还有几天的时间,他提前过来就是想多玩两天。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实惠又干净的酒店,走吧?”
君戏九对这个城市很陌生,庞海既然熟悉,也就同意了。
到了那家酒店后,庞海抢着付了房钱,君戏九也没有拒绝,只是递给了他一道平安福。
在他去轨道边救高铁站的那女孩时,庞海就站在他附近,无意中被女孩的煞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