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林阙在这家酒吧工作了大约有一个月,即便是张新面孔,因着生得好,气质佳,平时点他送酒的人不少,小费收得多,工作也忙碌,现在又是周末高峰期,颜池黏在他旁边,绊手绊脚,极为碍眼。
“走开。”林阙叫他别扯自己的衣服,岂料刚把颜池的手别开,这人又跟狗皮膏药似地趴了上来,身子柔软似是无骨,偏面上凶狠,露了爪牙。
两个大男人,这样黏在一起还挺招人眼,四周不时有窸窣声传进林阙的耳朵,有些他听得清楚,是窃窃私语声,说这不是林家的大少爷,怎么在这里打工。
“也不可能啊,林家前几天还刚拿了个土地招标的新项目,动作快,听说机器都进去了,哪里会没钱。”
林阙听得烦,把手中的酒放下,拉他到旁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站定,跟他说:“喂你个头,说话。”
“日你、日。”颜池同他对骂,摇摇晃晃道,“日你个妹。”
“我没妹妹。”林阙面无表情地去拉他耳朵,刚要碰上,颜池就开始大叫,“疼。”
林阙放下手:“我这还没碰呢,你叫什么叫。”
“那碰上了,不就疼了。”
逻辑缜密,口齿清晰,丝毫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林阙拿他没辙,对峙了一会,转身就要走,颜池又忙追上去,打嗝:“你去哪里?”
“从哪来,回哪去,好吗?”林阙找准了方向,把颜池往那头拨,“看到没,你的包间在那里。”
包间在二楼,悬空式设计,装了落地大窗,平时若是注重**,能选择将窗帘拉上遮蔽视线,但客人多半买的都是这个设计点,窗户正对着底下场台,玩了什么游戏,哪个帅哥辣妹在跳舞,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阙抬头,和包间几人撞上视线,其中有一人,身子紧贴窗户,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做邀请状。
颜池闭了会眼,没理楼上那些人,转而问林阙,话利落了些:“弟弟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林阙的耳机里传来经理的声音,他得先应付着客人的要求,那边催得厉害,半刻都没法离开。
“那他喜欢你?”颜池冲他吐了口酒气,闻得林阙双眉皱紧,退后了些。
“不喜欢,你别闹了。”林阙把他往楼上推,想着先要解决这个麻烦才好,他对人对事一向没耐心,简言之叫脾气差,即便颜池长得合他意,那也仅仅合他意,多一分东西都没有。
他半拖半拉,终于把满场子游荡的颜池推进了包间,早就候着的发小赶紧把人接住,小心放在旁边沙发上,又连忙叫住林阙:“等一下。”
他说这话时,整间包间的气氛有些许怪异,原先还是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不停,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林阙觉得自己还真他妈像向日葵,他往后面退了一步,眼神齐刷刷地,都追了过来。
“有事吗?”
颜池那个发小康成端,拾了只酒杯倒上酒,递给林阙,说谢谢你送颜子过来。
林阙没多想,接过来喝了,喝得只剩两三滴酒,他把酒杯放下,继续出去工作。
颜池整个儿睡得东倒八歪的,一只脚搁在沙发上,一脚踩着地,脑袋枕着不知道是谁的大腿,居然是睡着了过去,康成端过去把他拍醒了,跟他说:“人出去了。”
“谁出去了?”颜池迷迷糊糊地问他。
“刚才那个服务员,你喜欢的。”
颜池就算喝醉了,还得为自己辩解:“我没喜欢的,我一个人挺好的。”
他说完翻了个身,把屁股对准康成端,继续睡,这下轮到屋内几个人傻眼了,剧本不对,按理说颜池就得追上去,然后春风一度不可描述,也算是顺水推舟做了点好事。
“就叫你不要胡来,什么逻辑,人追出去就是喜欢了,万一是有别的事?”最初反对的那个人这下就骂起来了,“尽坏事,赶紧跟人去道歉。”
“这怎么道,下都下了。”康成端愁眉苦脸,“本来今天要用的,都给他了。”
康成端在永安市就是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真不学无术,纨绔中的佼佼者,也就他才能想出这种给人下药的损法子。
他这次来酒吧,打着晚上要抱个小美人走的如意算盘,助兴药都准备好了,后来为了颜池的幸福,还给牺牲了大半,做兄弟挺靠谱,方才都在自我感动。
下的药是烈性助兴药,除了传统的方法,或者洗胃,也就没别的法子了,不过药效慢,还要过个几十分钟才会发作。
“算了呗。”康成端没什么良心,“这事过了过了,等会儿颜子醒来,你们都别说,别说我弄了个几把乌龙,丢死人了。”
事情这样翻了个篇,一行人吃吃乐乐,开了话筒开始唱歌,唱的都是年度爆曲,听多了特伤耳朵,要是再破个音跑个调,就更鬼哭狼嚎,加之灯光五颜六色闪个不停,就跟进了鬼窟似的让人难受。
颜池被生生吓得从梦中惊醒,酒还没醒,眼睛先睁开了,他看了会乱糟糟的包间,觉得脑袋里塞满了没有营养的棉花,人影晃晃,一下分成了两三个,碍眼睛。
他爬起来,想去上厕所洗把脸,酒喝多了,生理问题还没解决,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