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说，只冷冷回了两个字两个字：不回

父母做了一辈子的老师，不能因为她晚节不保，这是一次次被袁小军威胁而不敢反抗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不能再拖累父母。

接近四年没回来，魂萦梦牵的记忆被鲜活现实一渲染，变成近乡情怯。

要怎么说？

爸妈，我离婚了？还是什么都不说？

会不会被再次赶出家门？

父母更老了吗？

各种各样的情绪仿佛一团乱麻，伴住牧相知的双脚。

牧小野指着小区里面的小超市贴心提醒：“相知，看爸爸妈妈不能空着手哦，对了，顺便给我买瓶果汁，我口渴了。”

今天去派出所录口供，牧相知忘记带保温杯，折腾半天，可不就渴了。

牧相知又惭愧又心疼，赶紧点头。

“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牧小野摆手，女人买东西很可怕的，他才不要跟着。

“好，那你乖乖别乱跑，妈妈很快就回来。”牧相知犹豫了下同意，从超市里面能看到外面，再说，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小区里住的大都是退休老师，很安全。

可现在的牧小野，是个怪小孩。

她进超市，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出。

牧小野眼前一亮，也不渴了，腿自己迈了过去，嘴巴自己说话：“长发大姐姐，我们玩甩头发游戏好不好？”

长发女子正接电话，噗嗤一笑做个鬼脸，走了

“哇，大姐姐你好调皮，你喜欢吃粗的小黄瓜还是细的？”牧小野心情荡漾，举着小手手就追。

女子接电话没注意身后，拐了好几个弯，走进某单元。

牧梁业和王书香就是这个时候慢悠悠走过。

“老头子，这谁家的小孩，怎么一个人站外面？”王书香大幅度挥舞胳膊，她最近肩周炎疼的厉害，每天如此两百下，止疼效果不错。

牧梁业撇了眼，不耐烦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凶什么凶，真是越老越古怪。”王书香翻个白眼，走过去笑眯眯问道，“小朋友，你住在这栋楼吗？”

牧小野满心长发飘飘大姐姐，摇摇头。

“不住这里？”王书香一愣，“那你跟谁出来的，爸爸妈妈呢？”

老年人身上有种独特的，让人温暖的气场，仿佛可以随便倾诉委屈

第一个世界的张文秀有，王书香也有。

牧小野悠悠叹口气：“爸爸不在了，做坏事被警察带走了。”

王书香又一愣：“妈妈呢？”

牧小野挠挠头：“妈妈去看她的爸爸妈妈了。”

王书香自以为明白，这是走丢了，她看看周围，没发现大人，问道：“那你怎么来的这里？”

“跑来的。”牧小野嘿嘿傻笑，“一个大姐姐好漂亮，我想她做我的女朋友。”

王书香：“……”

牧梁业重重一声冷哼：“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了得。”

牧小野不好意思低下头：“谢谢爷爷夸奖。”

牧梁业：“……这不是夸奖的话，每个年龄有每个年龄该做的事，你现在就追女孩子，等长大了，可能……”

牵扯到漂亮大姐姐这么严肃的话题，牧小野寸步不让，冷冷打断：“爷爷，你不喜欢漂亮大姐姐吗？不许说谎哦。”

牧梁业：“我……”

王书香轻笑：“看我做什么？我知道，你一辈子没说过谎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说实话。”

牧小野补充：“老爷爷，皮肤白嫩，香喷喷的大姐姐，你真的不喜欢吗？撒谎要尿床的。”

大教授牧梁业艰难道：“这个话题很难回答，分为视觉心理和本能生理两部分……”

王书香懂了，双眼瞬间冒杀气：“牧梁业，说清楚，什么生理心理？”

牧小野严肃附和:“对，说清楚，你是不是嫌弃奶奶？”

牧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