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主,这些村民是祭品,一旦墓穴遭到破坏最先被反噬的就是这些守陵人。所以要等我破除了咒术的连接后,你们才能起坟。”
顾学春有些惊讶,“我还以为顾小姐不愿意帮这些村民呢。”
“你想多了,我本来就不是在帮他们。你没发现婆式村周边的土壤和植被都被毁得差不多了么,这些都是强行改变龙脉穴位风气的后遗症,若是生祭咒术不除,腐气还会向四面八方大范围扩散,伤及龙脉根本。”顾之桑说。
一座大山能孕养出龙脉,本就是不易之事。
这座帝王墓所在的宝穴正是整条龙脉的主位,附着在山体中的咒术,就像是‘龙’身上一块腐烂的毒瘤。
一开始不痛不痒;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块毒瘤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显化在婆婆山表面的就是一大块草木枯萎、地皮沙化的土地,是用任何药剂营养剂都无法解决的。
若是这块毒瘤再扩张下去,就会波及到整条龙脉的气运流转,会毁了婆婆山千万年来积蓄的山体灵气。
龙脉出了问题,整座山里的生灵都会遭殃。
届时墓中的阴气泄露,侵蚀山中草木让土地变得贫瘠,久居在此的其他山民身体也会受影响,还容易滋养出精怪妖邪,影响国运。
正是看到了这些,顾之桑才生出恻隐之心,想帮这座大山除去生祭咒法。
顾学春被她的话怼得又是一噎,在小本本上写下:
性情古怪。
他兜兜转转终于试探着问道:“顾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领,不知师承哪家。”
在此之前他们灵组根本没听说过玄门中还有‘顾之桑’这号人,她简直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被问及门派,顾之桑顿了片刻,而后垂眸道:
“无门无派。”
这时系统在她脑海中暗戳戳告状道:“桑桑,我举报这个人心怀鬼胎,他在调查你写小本本!”
“无妨。”顾之桑心若止水:“调查了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系统:!!
好有道理!
——
次日正午,顾之桑起坛做法,用强硬手段斩断了婆式山祠堂和其下方墓中的连接,毁掉了生祭咒术。
自此以后那些村民们身上的锁链就彻底断掉了,大山和陵墓再也不是禁锢他们的枷锁,他们流失的生机和寿命,也会慢慢回到体内。
最多再过两代,这些村民就会恢复得和普通人一样了。
生祭破除这件事,顾之桑特意叮嘱了顾学春,让他们不要透露给大巫。
下蛊事件败露后,警方在顾之桑的指点下找到了其他被她蛊杀的人,那些人的死因都是因为一点小事,让大巫觉得他们不尊敬自己、冒犯了婆式村。
有的早就被家里人下葬了;
有的则是死在了山野间,尸体都被林中的动物啃食干净,警方只在周边找到了一些碎骨。
若是罪名成立,大巫很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像她这样的人,就该一辈子被悔恨和自责折磨。
前来探墓的考古人员连夜赶路上山,现在已经在把村落四周围起来了,同样匆匆赶来的,还有灵组中的一名风水师。
当顾之桑破除生祭阵的瞬间,他便惊讶地发现,手中的罗盘指针自行动了起来!
四周气和势开始变换,隐隐有生机在脚下流动。
风水师又惊又喜,看着顾之桑的眼神直放光:“顾学春,你从哪儿找来这么牛的小大师?!这穴位的风水完全变了!”
顾学春心中苦笑,这要是他找来的还好呢!
怕就怕这顾之桑来历不明又术数高强,这样的玄师万一为非作歹,就是个大灾难!
上头已经对她展开调查了。
风水师还追在顾之桑身边问东问西,“小大师,对于此墓的开掘你有何见解?”
顾之桑说道:
“动工之前需要先把村子的祠堂迁到其他地方,离这个墓越远越好,第一个墓穴口开在祠堂正下方即可。这个生祭仪式存在了数百年,墓穴中聚集的阴气应该颇为浓郁,开坟之后要注意里面很可能会养出凶物;挖开墓穴口后先不要动里面的陪葬品,等上七天后再正式动工……”
除此之外,顾之桑还提出了一个请求。
她希望考古学家们在工作时,能够对周边一些无关紧要的陪葬和陶铁,进行一场考古直播。
虽然殉葬、守陵这样的阴损之事,在六百多年的封建王朝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坑杀了修陵的匠人,还要把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榨干生机,永远不得善终,这样的手段未免太狠辣了。
要是能直播起墓的过程,让越多的人看到,墓主费尽心思想要留住的‘势’就会流失得越多。
最后考古工作人员和上头商议一番后,同意了这个请求。
他们本就想做一期关于考古的纪录片,这座大墓的主人又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帝王,若是能做成爆款节目,对考古的科普有很大意义。
将婆婆山之事收尾后,顾之桑和顾学春留了电话。
离开之前,她远远地在前来围观的村民中,看到了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