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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少男少女们对着剑修少年斯哈斯哈,这边年轻的钧哥并不知道自己已代替被冠上有主之名的阿城,成为了白云城少男少女们的心头美好。
他,是那么的普通,普通得只想努力练剑,终有一天可以日天。
他,又是那么的朴实,朴实得看不懂旁人眼中辣人的火热。
他不懂,他是真的不懂,不懂为什么白云城的居民对他越发的热情,热情到只要他往街上走那么一圈便能收到好几框鱼虾。
鱼虾,白花花的,闪亮亮的,还会跳。
阿城对此很有经验。以前的他因为课业多,出去练剑也大都是大家还未起的时候,因此那段日子很少碰到城里的居民。偶尔正常时间出门,上街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是能收到好多好多的海产品,有时甚至还有珍珠。
他告诉钧哥,这是白云城的城民在表示他们的喜爱。那些白花花的鱼虾都是他们自己从海里打来的,是白云城海域的特产。不贵,放在外面也就卖一百两一条的样子。
钧哥听后莫名觉得手里装满鱼虾的筐有些沉重,沉重得就像是在抱着几大箱闪闪发光的金子。
然后,他将如此沉重的筐送进了阿城家的厨房。
一百两一条的鱼,一定很好吃。
这可是连他父皇都很少吃到的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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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皇城办公的父皇忽然打了个寒颤。
父皇敲桌:暗卫!暗卫!你们找到阿钧没?搜到哪了?
暗卫抱拳:回陛下,搜到八百里外的晋江县了,没有找到。
父皇大惊:什么?都到晋江了还没找到?消息呢?找不到总归能打听到点消息吧?总不能半点消息都无,他就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难道还飞到天涯海角去——
等下,飞?
一时间,父皇和暗卫齐齐陷入了沉默。
顾钧他,不会真的飞到海角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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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在八百里开外的太子暗卫们一边地毯式搜索,一边发出了来自内心苦涩的呼唤。
殿下!
你去了哪里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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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像是暗卫和他们心念的阿钧。
那边的暗卫苦苦寻找他们失踪的殿下,这边的殿下却在海边快乐的练剑,快乐的就像一只刚刚离巢的白鸟,和另一只眉清目秀的阿城鸟对着大海,对着朝阳,挥舞着自己那泛着寒光的长剑。
日复一日,一次又一次。
他们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不厌其烦。他们是在挥剑,但又不只是在单纯的挥剑,他们是在这枯燥中磨练着自己出剑的速度和无与伦比的剑心。
他们的精神是那么的刚毅,傲骨是那么的令人尊敬。
没错!阿城和钧哥,他们,就是传说中自带傲骨、可以自学成才的天之骄子,天道爸爸的亲儿子。
当然,即便身为天道之子的他们天赋异禀,他们也从未放下勤奋练剑的脚步。
特别是钧哥,他甚至为了练剑晚上从不睡觉。海边不能去就呆在房顶上练。
天呐!这也太努力了吧。
便是从小习惯日未升便练剑的阿城都不得不甘拜下风。虽然阿城也很想学习钧哥的努力,但他真的做不到。
曾经的他也尝试跟随钧哥的脚步,但在连续了五日后,他便再也坚持不住了,原本沉稳的脚下如铺上了天上的云彩,轻轻又飘飘仿佛随时可能飞去。
直至今日阿城都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那种仿佛他的脑壳、他的灵魂都要飞上天去的飘忽之感。
他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如何拖着快要飞走的魂飘回房间,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爬上自己的床扎进了被子里。他只记得自己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觉到原来睡觉是那么舒爽的事情,舒爽得他昏睡了足足有三天三夜。
阿城不明白,不明白他的好兄弟阿钧到底是如何做到。阿钧他从不睡觉,却永远是在活蹦乱跳。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们不是同一种剑修吗?
阿城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某一天海边练剑时向钧哥提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阿城和钧哥一样,虽然在踏上修剑一途的最初受到了他人的启蒙,但启蒙后的路中未曾拥有领路。他们的剑是自我领悟的剑,是在一次次的枯燥挥剑中寻到的、属于自己独特的法。
阿城的剑在海边练出,一招一式中都似乎带着来自海洋的气息,如波涛般汛勇又如洋流般沉稳。他的剑稳又快,似是八仙过海天外飞仙。
但钧哥就不一样了。钧哥是个来自内陆平原的剑修,起初的他没见过大海,也没见过山林。他练剑时仰望的星空,对手是月下成影的自己。
他们两人所追求的剑道是相同的,但剑法完全不同。阿城想,或许这就是他们间差异的来源。
但钧哥摇了摇头。他不紧不慢地将剑收回到鞘中,领着阿城爬上不远处的山崖。
那是这片海岸最高的崖,站在上面能听到海风哗哗乱响,在听见浪拍岸声音的同时还不被水溅到。最重要的是这崖真的好高,可以看到好远好远的地方,风吹着阳光还充足,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