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而知?”梁建方真心看不起老褚,觉得这个老货只知道捧国舅的臭脚,自己没啥建树,纯属混饭吃。
褚遂良觉得这是胡搅蛮缠,“他的亲人都被克死了,此次赞普病重,更是明证。”
梁建方死死的盯着他,突然叹息一声,“某怎么觉着你在为赞普鸣不平呢?顺带觉着赞普重病是大唐亏欠了他……”
“老夫未曾这般说过,你这是胡搅蛮缠。”
呵呵!
梁建方淡淡的道:“那你来说说……吐蕃突袭失败,贾平安的离间谋划成功,这些都削弱了吐蕃,有利于大唐,可你为何对贾平安耿耿于怀?莫不是你觉着他让吐蕃损失惨重不妥?你心疼了?若是心疼……陛下!”
梁建方拱手,“赞普病重,禄东赞狼子野心,有人忧心忡忡,臣以为,当让这等人出使吐蕃,带去陛下对赞普的深情厚谊,让他和赞普共同对付禄东赞……”
“老贼!”褚遂良遇到这等老流氓,完全不是对手。
李治心中舒坦,越发的觉得梁建方眉清目秀……不,是战斗力超强。
而程知节……
老程在边上装菩萨。
从李治登基以来,他就是这个状态。
从元日开始,李治就处于一种被压制的状态,此刻见褚遂良面色涨红,却一言不发,心中不禁大快。
老东西,你也有今日!
他微笑道:“贾平安有功,等他回来之后,朕自会嘉奖。诸卿也辛苦了,回头每人带十头肥羊回去。”
宰相们不差这个,但架不住是皇帝赏赐的。
可……
“多谢陛下!”梁建方等人一脸欢喜的谢恩。
“多谢陛下!”褚遂良等人神色郁郁。
这肥羊多半是吃了不香。
李治见了心情更是大好。
……
大捷的消息传的很快。
户部仓部。
杨德利拿着账册在核对……
那些小吏看了不禁头痛不已,觉得这样的杨德利就和御史一样,让大伙儿的日子格外的艰难。
不,御史都没他这么细致。
“这里少了五斤麦粉!”杨德利回身,愤怒的道:“这不是损耗!”
小吏们满头黑线,有人绝望的道:“这日子……耶耶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弄他!”大唐人能动手就不哔哔。
众人点点头,觉得给杨德利一个教训也好。
“杨德利!”
杨德利正在生气,闻言喊道:“某在这!”
门子飞也似的跑来了,伸手。
“干啥?”杨德利上下打量着他,觉得这厮莫不是疯了?
想从杨大爷这里弄钱,你怕不是喝多了。
门子得意的道:“有你表弟的消息,好消息!”
杨德利眨巴了一下眼睛,“好消息……某去问问也行。”
这狗曰的……真是抠门到家了。
众人绝倒。
门子绝望的摇头,刚转身,杨德利叹道:“罢了,平安去了许久,某也担心,给。”
十文钱。
众人惊呼,“他竟然这般大方?”
大伙儿相处久了之后,都知道杨德利有多抠门,一文钱恨不能掰成两半用的那种。
一次给十文钱的跑路费,这简直就是豪奢!
奢侈!
门子也没想到这样,他接过铜钱,深情的道:“以前他们说你抠,某从未相信。”
杨德利心痛不已,可心中更担心表弟,就催促道:“赶紧说,平安怎地了?”
门子收了铜钱,欢喜的道:“你表弟到了叠州,得知了什么赞普病重的消息,就断言吐蕃人要突袭叠州,后来果然……叠州大军迎战吐蕃人,三千对五千,你表弟阵斩敌将……杨德利,阵斩敌将啊!你这表弟不但谋划了得,更是武勇过人……”
门子拱手,“恭喜了。”
杨德利拿着账簿,脸色红彤彤的,“这……这般好。某欢喜的很!某好生欢喜!”
那些小吏都纷纷拱手,“恭喜恭喜。”
杨德利还礼,喜悦之情在胸中喷涌着,脸色涨红,看着就像是喝醉了一般。
……
初春的禁苑里,偶尔有地方能看到嫩绿。
苏荷背着小背篓,在大树间轻盈的蹦跳着。
“没有。”
“这里也没有。”
禁苑很大,有许多东西。苏荷最喜欢背着背篓四处寻摸,若是寻到了好东西,那种欢喜哟,好几日都忍不住想笑。
前方有人声,还有马车的声音。
苏荷抬头,就见几辆马车缓缓而来。
这是宫中给感业寺送物资的车队。
那些内侍见到苏荷都拱手行礼,然后笑眯眯的说些客气话。
谁敢不客气……可以先想想宫正蒋涵。
那位宫正没孩子,苏荷就和她的女儿没什么区别。谁得罪了苏荷……
想想都可怕。
“苏荷,先前有捷报进宫,说是叠州那边击败了吐蕃人的偷袭呢!”
呀!
那个贱贱的贾参军就是去了叠州啊!
苏荷心中一喜,“可打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