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轮值的事儿丢了过来。
回到值房,手下的官员来了。
“将军,咱们不能老是这般被人欺负吧?”
“有事咱们上,有好处杨青他们上,咱们是后娘养的?”
尉迟宝琳的好脾气连麾下都忍不住了,纷纷出言批判。
……
杨青回到值房,麾下来请示今日轮值事宜。
“今日他们去。”
谁愿意顶风日晒?
谁愿意一站许久?
“将军果然手段了得,又为兄弟们争到了歇息的机会。”
“多谢将军!”
“难怪下官刚从尉迟宝琳那边过来时,听到值房里有人在呵斥他……呵斥,哈哈哈哈!”
众人不禁大笑了起来。
这般下去,尉迟宝琳哪里还有颜面和老夫争夺?
杨青心中暗自得意,淡淡的道:“那人不值一提。”
一个不敢惹事的人而已,老夫胜之不武。
有人来禀告,“杨将军,家中有人求见。”
杨青皱眉,“可是谁病了?”
他起身道:“你等先等着,老夫去去就来。”
他一路到了皇城外,就见一个家人在那里转圈,神色惶然。
“阿郎!”
见到他后,家人上前低声道:“阿郎,郎君有事……”
“何事?”
杨青皱眉,“快些说,老夫还有事。”
“阿郎,先前尉迟循毓寻到了青楼,堵住了郎君……”
轰!
杨青只觉得晴天霹雳般的,整个人都炸了。
“那逆子……老夫早说了此事不可就为,那逆子不听。尉迟循毓,这定然便是尉迟宝琳的手段,老夫休矣!”
一骑缓缓而来,近前下马。
“你!”
杨青面色铁青,“好手段,你阿耶果然好手段!不吭不哈的就给老夫一击!”
尉迟宝琳,你这个老阴比!
尉迟循毓微笑拱手,“陛下巡幸天台山之前,我有一日从窗外经过,听到阿耶说杨将军家中有人开了青楼,他本想弹劾,可想来想去,杨将军悍勇,若为了此事拉他下来,也有违同袍数年的情义……”
竟然是这样?
杨青心中一震。
“阿耶说沙场之上,同袍就是看护自己后背之人,所以才说是同袍兄弟,可托付身家性命……他不忍从背后捅杨将军一刀……”
尉迟宝琳竟然这般……
杨青心中大悔!
“可我却听闻右卫里杨将军对阿耶颇为不敬,颇多诋毁,于是今日便去了青楼,与杨智说了一番话。”
尉迟循毓的眼神陡然凌厉,“按我的想法,本该全数揭穿,让你身败名裂。奈何阿耶有言在先,不肯对付同袍,如此……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而去。
杨青呆立原地。
家人也惊呆了。
“他竟然……竟然不揭穿?”
杨青深吸一口气,“尉迟将军高风亮节,羞煞老夫了。去,寻了树枝来。”
尉迟宝琳还在被围攻。
“难事都给了咱们,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时日长了谁受得了?”
“将军这般软弱,也难怪那杨青敢欺负你。”
“……”
尉迟宝琳木然听着。
他不是没脾气,相反,当年他的脾气很差,动辄喝骂甚至是出手。
尉迟恭出事前他的人生堪称是顶级衙内,可随即他就被社会毒打了。
各种不顺,上官暗中施压,同僚不屑……
刚开始他奋力抗争,和同僚争执,和上官争执,甚至大打出手……
但结果往往都是偏向对方,他成了反面典型。
这便是社会毒打。
挨打要立正,他渐渐沉默了,遇到事儿也学会了逆来顺受。
看着这些下属愤怒的在狂喷,今日阳光好,他甚至看到了唾沫星子冲着自己飞了过来,却一动不动。
唾面自干也是一种修养。
他多年修炼了一招,那就是移形换影。
你喷你的,你骂你的,我就想别的高兴事儿,比如说下衙后去哪家青楼厮混一阵子,或是让家中的歌姬舞蹈一番。
想一想的,他的脸上竟然浮现了微笑。
这人竟然还能笑?
众人不禁绝望,觉得在他的手下大概永无出头之日了。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
一个小吏进来,见鬼似的的惊恐模样,“将军,将军!”
尉迟宝琳正在想着上次那个女妓的热情,下衙后要不要再去光顾她一番,闻言漫不经心的点头。
什么事儿老夫都无所谓了。
他的神色之从容,让人不禁倍感无奈。
“杨将军来了。”
众人让开一条道,侧身,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了。
杨青赤果着上半身,脊背上背着的是什么?
老夫的眼瞎了……一个官员揉揉眼睛。
杨青竟然赤果着上半身,背着树枝来了。
后面乌压压一片人来看热闹。
“这是要去给谁赔罪?”
“……”
杨青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