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样,心中的情感需要喷薄而出。可是她找不到人恨。
是托比的错吗?他只是想要帮那奥多,他只是想在女王面前出出风头。
是那奥多和塔塔的错吗?他们只是为了救人。
是陛下的错吗?陛下太过只是珍视自己的子民。
是……父亲那一群掌权者的错吗?他们只是太理智。可以在道德上谴责他们,但是他们的做法是毫无错漏的。
没有人鱼可以承当上浅海救人的风险。
薇薇安无比茫然。
所以,她只好恨和她毫无关系的安德森了。这样她会心安理得一点。
妄图替代女王大人的人鱼,不该恨吗?!
那是他们的女王大人!
“你别白日做梦了!你的血统如此低劣,如果不是老海王的垂怜,你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凭你也敢和陛下相提并论!你做梦!”
没有人鱼能妄图取代陛下!没有!
薇薇安撂下话就消失在安德森眼前。
她掉出了眼泪,不想让任何人鱼看见。
安德森遭了这没头没尾的羞辱,一拳打碎了宫殿的塔尖。
“搞什么!?都疯了吗?!”
他凭什么要受这奇耻大辱!为什么佩斯·格里芬的人鱼也能跑过来对他耀武扬威!他都按照佩斯·格里芬说的做了!他乖乖听话了!这些人鱼还是不肯放过他!
“佩斯·格里芬!”
她最好现在就死去!
安德森发狂一样地捣碎塞港殿上的雕像。
他呼呼喘气。
蒂法尼躲在门后心疼地看着他受伤流血的手,却不敢上前。
安德森瞄到担忧的母亲,神情一下僵硬。
他的嘴角努力牵起一丝笑:“没事的,妈妈。”
安德森转过头来。
“我没事,”他的笑比哭还难看,“我没事。妈妈,不要担心。”
蒂法尼哭了出来:“安迪!是我的错!”
“不是的,妈妈。不是你的错。”安德森温柔地抱住自己柔弱的母亲。
蒂法尼的眼泪止不住:“是我的血太肮脏了,都怪我把这脏血给了你!你不懂,都怪我……”
“我们没有错,妈妈。”安德森疲累而麻木。
蒂法尼看不见的地方,安德森眼神暗暗:“是他们的错。”
“是……”
是佩斯·格里芬的错。
只能是她的错。
……
裴斯回到海王殿,丽丽和安德森正站在殿前说话。
裴斯虽然累极了,但她侧身转到墙后。
丽丽:“陛下还没回来。”
安德森:“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王仆,一直跟在裴斯身边的丽丽当然对事情的起因经过一清二楚,她把自己看到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
“她?会去救两个不相干的人鱼?”安德森简直想笑。
他冷血的姐姐啊,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过,却会对陌生人上心!
丽丽:“听闻伍德少爷是陛下的情人。”
裴斯:……
裴斯:???
安德森:“哈。我倒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个痴情人。”
讽刺完了,安德森又开口。
“大祭司呢?祭司塔是空的。”
丽丽:“早上大公爵派人来请大祭司。大祭司早已离开。”
安德森沉默了一下,联系薇薇安的话,他大概猜出了什么。
大祭司只有在重大事情发生时才会出席,这次大祭司离开祭司塔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难道佩斯·格里芬真的出事了……
安德森心里一紧。
裴斯听的差不多,决定让自己的便宜弟弟好好失望一下。
“他在审判公堂。”裴斯出现在两人面前,冰蓝的瞳孔看着安德森。
安德森的心收缩了一下,强作面不改色:“你回来了。”
丽丽一点都不慌张,看见裴斯回来了,她就站到裴斯背后服侍她。
“当然,不过是去浅海玩了一下,”裴斯挑眉,“谁知道这些人都以为我回不来了。你说好笑吗?”
安德森不回答。
“我让你找的植物你找到了吗?”裴斯又问。
安德森:“……你给的时间太短了。”
裴斯面无表情:“你该庆幸我给的时间还能让你来找我的侍女调、情。”
安德森瞪大着眼:“你胡说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你快到了躁动的年纪,有情人我不反对。我不管你是和贵族小姐恋爱还是与侍女有情,先把我给你的事做完。”
安德森的脸都气红了,整个人快要爆炸,不过片刻,他却又冷了下来。
“知道了。”
裴斯很干脆:“我累了,请你离开。”
安德森看了裴斯一眼,转身游离。
裴斯看着圆脸的小丽丽,终于对王仆思想的了解更清晰了一点。
王仆服务于王族。在丽丽的眼里,海王是王族,安德森同样也是王族。她和安德森都是丽丽的主人。丽丽根本没有刚刚那些话是背叛的意识。
安德森明显知道,所以才会找丽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