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件,并且监控探头无处不在的国家,跑得了吗?
假如你真是完全被骗,被冤枉的,这时候就该请个靠谱的律师来周旋,而不是跑!
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说话办事都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这下倒好,原本五分的嫌疑,直接让他作成九分,外头那些杀红了眼的受害者们差点儿把人当场生吃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被告知拿不回来后,那种致命打击足够令人丧失理智。
即便是号称安保力量惊人的高端小区也没能抵挡住汹涌的人潮,大门和围栏都被挤坏了,十几名膀大腰圆的保安在人海战术面前不堪一击,如风中落叶般摇摇欲坠。
还是安保队长当机立断报了警,几辆警车开道,这才把人抢了出来,然后转头就送去医院了:
受害者们都疯了,根本不顾劝阻,拳打脚踢,什么皮包、皮鞋、水杯甚至是钥匙串,能当暗器丢出去的都砸过来。
半小时前还勉强算清秀小伙的秦昊被抢出后直接面目全非,外套和鞋子早就没了,连里面的贴身T恤都被人撕了个稀巴烂,头脸脖子上满是翻卷的伤口和淋漓的鲜血。
不光他,就连上前控制局面的许多保安也都受了轻伤,一伙人直接就把急诊室占满了。
场面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嫌不够贴切。
去田朗书法展的路上,安娜还亲自向凤鸣汇报最新动向呢:
“这是最近几十年来规模最大的金融诈骗案了,反响空前强烈,国内外相关媒体和政府都在跟踪报道。最大幕后黑手显然有备而来,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作案了,留下的可追踪线索少而又少,抓捕俨然是要长线作战,秦昊这个明面上的第一负责人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因为这件事儿,当初国内第一家报道秦昊事迹的杂志社也跟着受了牵连,天天有人跑到家门口泼油漆扔垃圾,警察抓了几波都浇不灭熊熊燃烧的怒火,只好让杂志社成员们集体无限期回家办公。
小助理在旁边咋舌,“也是够惨的。”
那家杂志社也是老字号了,之前经历过许多风雨都屹立不倒,可这回瞧着,着实岌岌可危。
或许等到风波过后,这家杂志社也将不复存在。
想来真是令人唏嘘。
“我却觉得他们并不无辜。”凤鸣继续垂首看着手中文件,表情平静,说出的话却冷酷而尖锐,“确保信息真实可信本就是媒体的职业准则,他们不经调查就盲从盲信,大肆报道,着实可笑。从侧面讲,他们也在为这场惊天骗局推波助澜,有这样的结果,无非咎由自取。”
毕竟对普通民众而言,他们的日常生活根本接触不到金融运作的实质,更不具备分辨真伪的能力,唯一也最信赖的信息获取渠道就是那些所谓的权威专业媒体。
而现在,这些媒体却将大众对他们的信任视为天然,只为了争抢眼球就不进行任何相关确认而肆意报道,导致无数民众跟风……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绝大多数媒体已经被惯坏了,只想享受权利和这份权利给他们带来的巨大便利,而不愿承担一点责任。
民众将他们视为标杆,殊不知标杆本身早就倾斜。
这不是帮凶,又是什么?
小助理悚然一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经过这样一提点,他再也不为杂志社感到唏嘘,反而觉得他们活该了。
得亏着他们一家人都不贪心,不梦想一夜暴富,不然也就上当了……
不多会儿,车子就到了田朗举行个人书法展的艺术会馆前。
时值隆冬,寒风似刀,割的人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待,这个轰轰烈烈的区间就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到的时候,老头儿正跟陆清明等人站在门口迎宾,往来的多是媒体熟脸,闪光灯咔嚓嚓响成一片,别提多热闹。
见凤鸣来了,田朗脸上登时笑成一朵花,丢下陆清明就过来迎她。
天气寒冷,老头也不赶那个时髦,非常实用的穿了一件巨大的羽绒服,图喜庆还在前襟别了一朵小红花,细小的花瓣在风中呼啦啦刮成一片。
凤鸣按住大衣领子,看着四周就笑,“您老的号召力摆在这里,其实我不来也没差。”
田朗非常痛快的摆手,“不一样,你来了,钱多!”
他的号召力仅限书法圈,顶了天再去其他传统文化圈子里露个脸算了,可凤鸣?那可真是三百六十行无差别热力十足。
凤鸣:“……您还真是个实在人。”
说话间,正在采访其他嘉宾的媒体们就都闻见头条的味道,干脆利落的丢了手头的人,刷拉拉奔这边来了。
“凤总,听说今天也有您的大作参与拍卖?”
“有人声称原本苏青也要出席,但现在不来了,请问凤总您对此怎么看?”
“贵公司旗下三十而立乐团至今没有任何正式作品问世却在宣传上下足了功夫,外界不断有人质疑能否回本……”
“凤总,您在与安德森先生关系暧昧期间传出与郭平绯闻,对此有何解释?”
媒体问题八卦狗血不靠谱是老黄历,这会儿越来越偏离中心也是正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