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生意在江南地区最多,青州江州也是有不少生意。只是这回沈度出门, 也是为了拓展家中的生意。因而出了江州, 他们便往中部去了。
这回他们去的是一个叫做燕州的地方。
燕州与江南不同, 光口味就差了太多,郁桃旁的没觉出什么来,到了燕州第一天,就先尝出了一个口味差别。
江南地区多甜口, 而燕州的口味比之江南地区更重一些, 郁桃打小就在江南长大,很是不习惯,一时连食欲也下降了不少。
沈度早就预料到这个,也没忘记在行李里多备着一些甜口的点心, 除此之外,得了空, 也亲自下厨给郁桃做吃的。
“燕州还好,等你到了蜀地,那才是更不习惯。”沈度说:“原先我就和你说了, 现在可觉出不同了?”
郁桃恹恹应下。
“我哪里能知道,竟然差了那么多。”郁桃小声道:“就说咱们那儿也开了一个食馆, 那老板也说自己是燕州人,可我和娘一块儿去尝了, 味道也好, 合胃口, 和我在这儿尝到的, 也就只有名字相似。”
“那食馆在咱们那儿开,味道自然也是要顺着咱们那儿的口味调整。”沈度笑道:“不然,若是没有人去吃,食馆不也得关门了?”
是这个理。
可郁桃却委屈的不行。她来燕州前,听沈度说起口味的不同,还将那食馆当做参考,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肯定能适应的了,谁知刚到了燕州,就被打了脸。
可偏偏沈度也没有先前那么悠闲了。
他来燕州,就是为了开拓生意,沈家在燕州的生意不多,为了将生意做到燕州,起初就得费不少工夫,因而沈度每日一大早就出门去,等到了黄昏时才回来,连带着郁桃出门玩的时间也没有。
见他每日累得慌,郁桃也不敢让他多操心,每日乖乖完成了自己的功课,写了文章给他看,也不喊着让他给自己做吃食,厨娘做什么,她就吃什么,生怕会拖累沈度。
待了几天,郁桃竟然也吃习惯了。
她在屋中闷了好几天,还是沈度先看不过眼,让她出门去,郁桃才捏着钱袋子,与雀儿一同出了门。
比之青州与江州,燕州也有许多风情,郁桃一时就看花了眼,才总算是找回了一点乐趣。
等在外面逛完了,她也重新打起了精神,这才对沈度道:“度哥哥,不如我跟着你一块儿去,我给你帮忙,不给你添麻烦。先前你还说,是要教我做生意的。”
“你还记得这个?”
“我当然记得了,你带出来的那些书,我也都看完了,你布置的学业,我也都完成了。”郁桃得意地道:“我和雀儿出门时,还去燕州的书斋买了不少书回来,往后不用你催促,我就自己去做。这样,你是不是就愿意带着我一块儿出门去了?”
沈度状若沉思了一番,把郁桃急得不行。
好半天,他才像是思考完了,点头应道:“正好,我也要带你出门去。”
“什么?”郁桃双眼放光:“是要我给你帮什么忙?”
沈度最近在和燕州的官府打交道。
他要在燕州发展生意,到底免不了与这儿的官府处好关系,只不过燕州知府是个敬业负责的人,不巧,在他们到燕州之前,就去乡野体察民情,正好错开,这时才回来。
沈度就是想要带郁桃去见燕州知府刘大人。
听闻刘大人惧内,很听他夫人的话,沈度想着,若是自己说不动刘大人,便用这夫人外交,让郁桃和刘夫人处好关系了,再请刘夫人劝劝刘大人。
他的小娘子向来受长辈欢迎,就说沈家上下,上至老太太,下至外嫁的姑姑,个个都稀罕郁桃稀罕的紧,见着了郁桃,就是心肝宝贝的叫,连他这个亲孙子、亲儿子、亲侄子,都得退到一边。
听闻刘大人年纪大了,刘夫人是他发妻,岁数也高,说不定正好就稀罕郁桃呢?
郁桃可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经将自己的用处都算好了,还以为自己求了沈度很久,沈度才勉为其难答应,心中欢呼不已,连对沈度的态度也愈发殷勤,生怕他忽然反悔。
沈度斜了她一眼,心安理得地受了。
等到了那日子,郁桃特地换了一身新衣,颜色素净一些,没有平日里的娇俏,她抿着唇,板着小脸,模样瞧着倒是端庄了几分。
在路上,沈度还打趣她:“要特地这样打扮?”
“那当然了。”郁桃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度哥哥的夫人,是来给度哥哥帮忙的,要是旁人见我年纪轻,小瞧了我,那也要小瞧度哥哥,可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沈度含笑,心中却想:他的小娘子面貌还是个年轻少女,哪怕是表情再严肃,眼波流转,也遮不住紧张和慌乱,倒是一下子就暴露了。
他都能看的出来,跟别说刘夫人和刘大人。
等到了刘府,两人在前厅坐着,等着刘大人和他夫人出来。
郁桃更加紧张。
她揪着衣角,忍不住频频转头看沈度,看见沈度,她心中才安心一些。沈度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才让郁桃勉强镇定了下来。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刘大人才携着夫人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