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张安雯的帮忙, 叶溪鱼没花多少功夫就知道京市那几家日化厂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子,面积有多大,里面的生产线有几条, 设备都是几成新的,需要多少钱才能买下。而且, 减税的要求是什么。
叶溪鱼在核算了下后, 决定趁着这几天刚好在家休息的时间,去那几个厂里看看。
张安雯听说了之后,还给叶溪鱼安排了辆车。
就这样, 叶溪鱼在准备好之后, 就带着好不容易见到人影的郭磊同志,一起去那几个厂里走了一趟。
在考察了一圈之后,叶溪鱼就看中了一家位于后世三环左右的一家日化厂,当然不仅是因为这家厂的面积大, 也因为这家厂原本就是生产肥皂和洗衣粉的,而且,这里的不少设备都是七八成新。
叶溪鱼要是拿下来之后, 只要稍微做一下改良就可以投产。
要说这样的好厂子, 在一般情况下也轮不到叶溪鱼来买。
但是这几年,国有产业日益低迷,不少小型的厂都因为各种的事情坚持不下去。
有些大厂也因听到了风声,怕被消减而担惊受怕。
再加上一些民营企业的崛起和经济特区不少厂子为了抢占市场打出低价的冲击,一时间,那些早就习惯了原本的供销模式的国营厂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被冲击到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叶溪鱼看中的那家厂子,原本要是稳扎稳打的话,还是可以经营下去的,毕竟,他们厂里生产的日化用品都是老牌子了,还是有不少人看准了这个牌子的,就算是价格贵上一点,也还是勉强的维持下去。
但是这样的情况,耐不住厂里的厂长作死啊。
他在见到不少的供销社和商场都减少了厂里的供货量,又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厂跟他们一样的同类产品,价格比他们厂里出厂的价格要低上不少。
在看到这个情况之后,这个厂长也不知道听谁说了,是因为他们厂里的产品价格太贵了,所以才卖不出去销量大减。
所以,他在回到厂里后,立马跟销售的人说要调价,把厂里的产品降价到跟那些和他们打擂台的产品一个价格。
这一调整,要是只是一段时间,厂里勉强也还能坚持下去,但是谁让厂长在这之前进了一批新设备,这些新设备本来就耗了厂里不少的钱了。
厂长又一副要跟人抖到底的模式,这样一来事情就大发了,厂里的资金完全耗不起这样的价格战。
所以,没多久,这家日化厂就入不敷出了,厂里员工的工资也拖欠了好几个月,在看到这个情况后,厂长也晃神了。
他又开始想要把价格给调回到原先的价格,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他想要调整就能调整的。
那些习惯了调整后价格人们,在看到那价格一下又给调整回来了后,纷纷都不支持。
这一下来,厂里的情况更是不妙,几翻的打击下,厂里根本就没办法把厂子给救活。
那位做出这样举动的厂长在看到无力回天之后,直接丢下这场烂摊子办理了内退,然后拿了笔内退的钱,回家养老去了。
这放骚操作之下,厂里到处都是怨言,但是他们也拿这个厂长没办法。
在看到这样的发展后,厂里无奈之下就把厂子标牌这么卖掉,而且标出的价格高不说。
厂里还有一个要求:要接手的人,把厂里欠员工的钱和外债都给还清。
那些钱林林总总的算下来,这个价钱就算上来高了。
叶溪鱼在听到这个要求后,下意识的挑了下眉,“厂里欠员工和外债有多少?”
“额……”这个临时被推上来的负责人,看了眼郭磊,在见到郭磊不出声后,才对着叶溪鱼说道,“差不多三十万左右。”
“三十万左右?”叶溪鱼吃惊的看着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郭磊也是一脸吃惊的道,“三十万在凑一点的话,我重新办个厂都可以了!”
负责人看着叶溪鱼和郭磊的表情,以为这事又要黄了,他有些不是滋味的把事情说了下。
原来,在上一个厂长调整了产品的价格后,到现在为止,厂里已经欠了工人一年多的工资了,再加上一些维修机器的钱林林总总的都算上,就有了这么多。
在说这翻话的时候,那个负责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要不是因为调价的话,本来我们厂还能继续维持下去,毕竟,厂里新上的机子可以出产不少的货,但是这一调价,我们做越多亏的就越多。”
在他说话的时候,边上一位在厂里的老人也止不住的叹气,“谁能想到会成这样,原先我们进新设备的时候,还都高高兴兴的,现在才不到两年,这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是啊。事情变化的太快,我们都措手不及。”那位被临时推出来的负责人说完后,又朝着叶溪鱼道,“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买下这家厂的话,这价格我们还可以再谈,但是厂里员工的工资和维修机器欠下的债,我们……”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看了眼叶溪鱼和郭磊,在看到他们这么年轻的模样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小年轻还是早点回家。”
叶溪鱼在听到这话后,朝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