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谢傅一丈的时候,勒马停下:“傅叔,凌萝特来送你一程。”
谢傅看着张凌萝凝望自己,有神的双眸,能够感受到个中情意,不管这个少女是不是在虚情假意,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目的,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这个侄女。
“凌萝,你有心了。”
张凌萝凝望着,凝望着,突然目眶就红了。
谢傅错愕之际,张凌萝却微笑下马,朝谢傅走去。
谢傅也下马来,张凌萝走到他的身边,突然像个孩子张开双臂紧紧就抱住她,在一瞬间谢傅能感受到她孩子般的依恋,亲人离开时的不舍。
在这一刻,谢傅真的感觉她就是自己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侄女。
谢傅搂住她,像个长辈一样,慈爱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张凌萝像个少女般撒娇道:“傅叔,把凌萝当做亲人好么,最亲最亲那种。”
谢傅脱口而出:“好。”
谷佀</span>张凌萝又紧紧的搂住他好一阵子。
“傅叔宠你,不管你做什么任性的事,都宠你。”
谢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大概他从张凌萝这有力的双臂感受到她渴求什么东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或许是她嚣张跋扈我行我素的背后有一颗孤独的灵魂,这可孤独的灵魂在黑暗中独行,找不到陪伴。
又或者她因为亲人的背叛,更渴望亲情。
“凌萝也很爱很爱傅叔,也很疼很疼傅叔。”
谢傅哈哈一笑。
张凌萝骤然松手,抬头猛然看他,怒道:“你笑什么?”
她穿男儿衣,头结男儿髻,英姿勃勃的脸容此刻竟哭得梨花带雨,谢傅错愕的望向自己的胸前,外衣竟是湿了一片。
“你笑什么!你怀疑我是不是?”
张凌萝突然拔剑,一剑朝谢傅身上刺去,剑刺破了谢傅的衣裳,却没有伤及他的肌肤。
张凌萝冷道:“我警告你,再敢怀疑我,我一剑杀了你。”
说完,抽剑入鞘,转身跃上马背,调转马头。
谢傅望着她俏美的背脊,笑道:“凌萝,我刚才是高兴,高兴的不得了。”
张凌萝微微勒慢马速,骏马似原地踏步一般。
“凌萝,帮我照顾你傅婶,如果有人骚扰你傅婶,你看着办。”
谢傅特意将自己的未来妻子付托给张凌萝,没有比这更大的信任了。
张凌萝轻笑:“那傅婶最好深闺不成,不要去招蜂引蝶,不然连路上的公狗都要遭殃。”
谢傅哈哈一笑:“等傅叔学成归来再来罩你,傅叔走了。”
待听见马蹄扬尘而去,张凌萝这才掉转马头望向谢傅浪子般的背影,那后背厚实而坚定。
如果不是有所追求,谁又会舍弃和妻子团聚的日子。
那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似乎走到了她的心中去。
傅叔,你是第一个让凌萝想当个乖女孩,赢得你的夸奖。
沈约着急赶路,两人化作疾行将军,数日后来到灵山脚下。
行至半山腰,远远的就可以看到灵山文廷建筑,琼台楼阁从半山腰处层层叠叠,一直蔓延到山顶处。
如说是仙境,却是云海缭绕的仙山。..
如说是人间,却是安然静置的古老遗迹。
两人止步于数百级的石阶前。
沈约口中发出了声鸣,声鸣聚成一线好似飞鸟掠山而上。
这就是沈约口中的飞信,近可传数百丈,远可传数十里,声音中如信笺传递着某种信息。
一会之后,传来钟鸣之声,在整个天地回荡,使人感到震撼。
远远的,谢傅就看到那充满古朴莲花纹饰的山门沉重的,缓慢的打开,似揭开某种尘封。
山门完全打开,呈现出了一面让人心生窥探奥秘的空间。
紧接着从山门内走出一群穿着青色儒袍的人,似源源不绝的溪流,分列两队有序踏步而来,直接九十九阶方止,分列每一道石阶两侧,一边九十九人。
沈约见状心中感慨,九十九阶,这是灵山文廷恭迎贵客最高的礼仪啊,他作为灵山文廷的人,却从来没有看见过。
据说上回灵山文廷用此至高礼仪迎接,却是八十年前的老文圣。
显然灵山文廷已经将王婉之当做未来的灵山之主,他却没有将王婉之带过来。
想到这里,沈约额头汗水无声的滴落,有种有负重托的愧疚感。
谢傅看见这么大阵势的迎接,受宠若惊道:“这也太盛情了吧,我只是来做客而已。”
沈约应了一句:“他们不是欢迎你。”
谢傅松了口气:“那还好。”
沈约又解释一句:“便是这山门往日里也是尘封不开,第一种六十年走一次,为普通人而开。第二种为特别尊贵的贵客而开。第三种遇到重大法事才开。”
一个身穿紫衣儒袍的男人从山门走出,急行台阶而下。
“我们走吧。”沈约淡淡说了一句,却感觉自己的脚步突然变得沉重。
这名紫衣儒袍的男人一直埋着头,直至来到跟前才止步抬头,看了谢傅一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