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姐,我只对你甜言,只对你谄媚,别人甭想。”
王婉之抬手:“对我,你就免了。”
燕语挨在王婉之身上,甜甜道:“小姐,我偏要。”
说着手指尖儿轻轻的刮过王婉之的脸蛋,轻柔得似个坏公子在调戏小娘子:“小姐,吹弹得像新剥的熟鸡蛋一样。”
王婉之咯咯一笑:“这俏皮话怕又要赖在某人身上。”
自从病愈之后,她的身体和气色慢慢恢复到普通人一样,最近在谢傅美味饭菜的滋润下,身体越发长肉,这肌肤也越发水嫩。
燕语笑道:“这不用他教,燕语也会说几句,我帮你拿镜子来,我们一起看看。”
王婉之喊住:“嗳~~吃着饭呢,照什么镜子。”
燕语还是拿来镜子,端到她的面前去,王婉之往镜里一瞧,都有点认不出自己了。
燕语一笑:“小姐你看,轻颦浅笑多迷人啊,让人越看越爱,恨不得咬上一口才舒心快意。”
王婉之闻言,脸颊微微泛起一点红晕。
燕语见状,喜悦道:“小姐,让燕语咬一口好么?”
王婉之还真的没有被燕语这般调戏过,凛容道:“别闹!”
燕语嘻嘻的笑:“不肯给燕语咬,只肯给谢相公咬,是不是?”
王婉之俏容一绷:“是,只肯给他咬!”说着自己却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燕语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些年都是伤感缠身,何曾如此开心快意过:“谢傅要是看见小姐现在这个模样,不知道要开心成……”
燕语骤然想到什么,扼住声音,改而叹息道:“只可惜谢傅永远都看不见!”
这句话落地,悲从心里,竟忍不住,嘤得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些日子,燕语刻意避开谢傅失明的话题,把话压在心头,这会话一出口,伤心之情就像泄洪一般。
王婉之看燕语哭的是真伤心,心中暗忖,这燕丫头倒是有情有义。
……
司马韵雪这两日依然闭门不出,不过倒是迷上了画画,几张画纸,一枝画笔就可以消磨一天。
不知画得不好还是其它原因,每次画到一半,她就将画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趁着司马韵雪回榻休息的时候,秀云和秀灵两人进入室内,将扔了一地的画纸收拾干净。
两人又不发出一点声音的离开卧室。
对觑一眼之后,回到房内,摊开那些揉成一团的画纸,看看夫人到底都画些什么。
画纸皱巴巴的,依然能够看清画的是一个老叟。
老叟须髯如戟,身披宽袍,上身袒开露出又大有圆满是肥肉的大肚子,体态雍容,一副懒惰好吃之状。
五官面容部分,只画了一个酒糟鼻子。
嗯,应是画到一半,觉得不好,所以止住重画。
两人又摊开另一团画纸,五官依然没画全,不过从衣装胡须,还是能辨认出画的是一个老叟。
老叟手持如意,正挠着自己的耳朵,对,这张画五官之上只画了一双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夫人画出老叟举止上的传神,让两女很想知道此刻老叟是什么表情。
第三张画依然是个老叟,只画了一个嘴巴,端酒到口纵酒,应该是醉了,身体歪歪曲曲的斜倚卧榻上,一只脚还没有穿鞋,大脚上的五根脚趾头又短又丑。
秀云嫣然一笑:“想不到夫人冷冰冰的,心思竟如此顽皮俏妙。”
这第四张图依然是个老叟,只是这个老叟竟像只乌龟趴在地上,头低得几乎着地,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又低低看着什么,只是前面留白一片,两女并不知道夫人到底想画什么。
老叟似乎想趴得更低一点,只是大大的肚子先顶住地面,变得像虾一般弓着,大又扁平的屁股耷拉下来,跟粗壮的大腿连成一体。
这画中男人丑态毕现,秀云噗嗤一笑:“夫人到底有多讨厌男人,把男人画得如此之丑。”
秀灵笑着应道:“我都没见过如此粗鄙粗鲁的男人,夫人是怎么想出来的。”
秀云道:“怎么没有,市井之中,满大街都是,你我少在外面行走罢了。”
秀灵眼尖,指着画中一点不容易察觉的黑点道:“哦,原来是在看蚂蚁啊。”
秀云仔细端详,这老叟还真的在盯着一只蚂蚁看。
两女同时笑了出来:“丑是丑,倒是有几分小孩子的顽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