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这个祭酒家的公子身上。
苏怀章也当仁不让:“牛婶,速速带路。”
几人脚下快行,苏怀章一路思索,凭他的身份应付小官小吏,还能卖自己几分面子,但是面对豫东郡王府,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就算父亲来了,也难以挺直腰板跟对方说话。
眼下是先亮出身份救下谢傅,再许诺筹集银两帮助村民度过今年难关。
秋平父子一边快行一边讨论。
“小棠怎么也不阻止他,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
“这丫头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这次却害死全村的人,看我这次不打断她的腿。”
秋鸿气愤道;“把她埋井里得了。”
离火把聚集之处还有一段距离,苏怀章便朗声喊道;“我乃祭酒家公子苏怀章,听我一言。”
再走近许些,牛婶看见人群已经散去大半,骇道:“坏了!谢公子被就地正法,我们来晚了。”
苏怀章惊骇,声音更加响亮:“尔等滥用私刑,简直胆大包天!”
骤见村民竟在水井边排队挑水,秋平父子一下子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父子两人对觑一眼,奔跑靠近,竟见村正正对着谢傅毕恭毕敬说话,带着疑惑朝牛婶看去。
牛婶也有些懵,刚才还对谢公子喊打喊杀的,怎么她去报个告回来,就换了副场景,再见众人竟在水井边排队挑水,更是惊讶又不解。
秋平走近,直接问道:“村正,大家都不要命了吗!”
村正淡淡道:“秋平啊,你来的正好,赶紧回家拿桶浇水去。”
父子二人狠狠的愣了一下,目光巡视热情投入劳作的众人一番,最后目光转移到谢傅什么,想要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答案。
实在想不通谢傅是如何说服众人这般不畏死。
牛婶虽然还不明缘由,忍不住发出心中感慨:“谢公子,你太神了!”
这句话同时也是秋平父子此刻想说的。
三言二语,谢傅一时之间也没法说清楚,干脆手指远处盘腿闭眸,一脸宝相庄严的顾玉灵。
几人望去,立有种看到神圣的感觉,苏怀章更是有种遥远不可触及的感受,心中喃喃,表妹……
村正开口道:“仙真法旨,留井慧田!有仙真庇护我们,干吧。”
干吧两字顿时点燃秋平父子心中的激情,脱口:“干!”
干!干!干!早就想这么干了,哪有其它。
或许每个人心中还存在胆怯和畏惧,但是当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就聚成一股强大的勇气。
“鸿儿,回家拿桶!”
父子二人浑身充满干劲的跑回家去。
苏怀章看着谢傅,只感觉眼前这位谢兄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让他拍马不及,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谢傅笑了笑:“苏兄,一起干吧。”
这句话也激起这个文弱书生心中的血气,应道:“干!”
所有人都将顾玉灵和谢傅这两位来自神华峰的仙士奉作神圣,唯有一个断臂瘸腿的中年男子双眼清明,在他眼中两人只不过是初生牛犊。
普通百姓眼中来自神华峰的仙士,自然就是雷渊宗的弟子。
对于门内弟子如此举动,中年男子内心既感到欣慰,同时又为两人的安危担心起来。
那女弟子看上去修为不弱,有三品修为,可要单独面对豫东郡王府却螳臂当车。
甚至就算整个雷渊宗也不好与豫东郡王府正面对抗,因为豫东郡王背后还有各大郡王府,神武阁和朝廷撑腰。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接下来村子的命运和两个人的结局。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两只初生牛犊啊。
中年男子一拐一拐的朝顾玉灵走了过去。
盘腿闭眸的顾玉灵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断臂的中年男子正微笑看着自己,一身干净朴素的儒袍较之其他村民,迥异不同。
不知道为何,此人虽然身体残疾,神态气质却给顾玉灵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中年男子先开声:“识得我吗?”
男子这话问的奇怪,顾玉灵据实回应,摇了下头。
男子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
能问出这种的话,顾玉灵知道眼前的男子并不像那些村民一般愚昧无知,犹豫片刻应道:“雷渊宗弟子顾玉灵,家师水舟大师。”
“哦,水舟的弟子,水舟心高气傲,处处不肯服输,能有你这样优秀的弟子,想必给她增添了不少光彩。”
顾玉灵见此人直呼师傅名讳,好像又深知师傅脾性,心中惊讶,莫非是哪一位师叔伯,又或许是哪一位儒门同道前辈。
虽然大部分的弟子都在宗门潜心修习武道,还是有不少人在世俗行走。
“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以长辈的姿态,微笑问道:“玉灵,想不想学习悟武宝典?”
顾玉灵听此一言,很是惊讶:“不知道是哪一位师叔伯,玉灵入门时日尚短,不识,还请见谅。”
男子再问:“想不想?”
顾玉灵点头。
“那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