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苦笑:“不确定。”
“要不这段日子你就先不要呆在自己了,等日子一到,你来见证结果就是。”
谢傅道:“那我们师徒相称吧,你也不要对我太客气,像我们一开始见面那样。”
“恨也能乱心。”
谢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看着这个菩萨一样的女人,只感她很陌生也很遥远。
自醒来之后,对于和两个小丫头生别而耿耿于怀,总感觉生命中丢了什么。
他与这两个小丫头结缘,是因为端木慈和初月,当初对那两个小丫头的喜欢,也是将对她们师姐妹同归于好的期望寄托在这两个小丫头身上。
此次前来却是想从端木慈身上找到那种内心温暖充盈。
只可惜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反而更加失落。
端木慈开声:“你很少这么安静,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吗?”
“有点事,本来想跟你说的,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端木慈竟道:“如果不重要,那就先压着吧,等我生完孩子再说。”
“好。”谢傅也觉得没有开口的必要。
“开仙魔阵那天,我到过骊山,见你没来,我就回太素圣地了。”端木慈本来想陪谢傅一起入仙魔阵。
谢傅应道:“有点事情耽搁了,我后来才到。”
“幸好你有惊无险。”
谢傅看向桌子上的饭菜:“你不饿吗?”
“先放着吧,我一会再吃。”
谢傅沉吟一会,端木慈觉察道:“我现在处于观心无常的无求境界,你如果想找个人说话,可以去找归雁。”
“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谢傅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说道:“慈,我收徒了。”
“恭喜。”
“可我把她们给弄丢了。”
端木慈没有应话,谢傅回头见她已经入定恬静,便掩门离开。
一个人便在这太素圣地逛了起来,这里有天有地,有花有草,有水有云,也有兽禽鱼虫,只是天地却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有的时候他实在无法理解端木慈如何能够忍耐这些无尽的孤独寂寞。
还有初月也是一样,能身处于寒冰之中,一夜一日,一年一载,如是。
换做一般人只怕一息一刻都忍受不了。
她们终究是一心向道的高修之人,可那两个小丫头呢,年纪才那么小,要是想我怎么办?
这不是一日两天,半年十月啊,或许是一辈子直到老去那一天也想不来心中所盼。
——师傅,月儿心疼你,心疼到吃不下,睡不早,半夜醒来还一下一下的,跟针在刺一样。
月儿的声音在脑海回荡,谢傅心头一揪一揪,一扎一扎的,不由黯然说道:“月儿,师傅尝到这种滋味了,真的很难受,不知道你能否熬过去啊,你可要坚强啊,不!”
“不!师傅宁愿你死去,不要承受这种苦痛。”
看着那潺潺溪流,蓝天白云,不由黯极:“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纪归雁笑声传来:“师兄还雅兴,一个人在此吟诗。”
谢傅却道:“归雁,有酒吗?”
纪归雁一讶:“这青华界,禁饮酒。”
谢傅又问一句:“有酒吗?”
纪归雁见他表情异常,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就是很想饮酒。”
纪归雁脱口:“好!”
一会之后,纪归雁也不知道从哪里搜过来一坛酒回来,问道:“够吗?”
谢傅豪气应道:“先喝完再说。”
说着先倒一碗,咕噜咕噜一饮而近,烈酒有如火焰穿喉,谢傅却感觉好生痛苦。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今天要喝个痛快,直接醉倒不可。
纪归雁见状心中暗忖,平时见他斯斯文文,没想到这么男人。
倏地又见谢傅饮下一碗,开声说道:“师兄,我陪你吧。”
谢傅笑道:“归雁,你会喝酒吗?”
会喝酒的女人其实不多,青楼那些小娘子另说,像张凌萝、秦楚裳这些自小出身在大富大贵的女人又另说。
纪归雁从没沾过酒,见谢傅露出笑容,如何能够扫兴,脱口应道:“不就是喝酒,还有会不会的。”
说着学着谢傅倒了一大碗,往嘴上灌,没喝几口却呛的连连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