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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怀疑自己听错了,兴许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一下子傻了。
她木讷呐地看着宴轻,小心翼翼试探地问,“哥哥不是受不了香味吗?”
虽然她自己没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但是宴轻说她身上有香味,那就是有香味,晕船的人七窍最是敏感。
“我受不了牡丹花香,又不是你身上的这种香味。”宴轻用抱着凌画嗅了嗅,“唔,形容不出来的香味,有细微的药香,还有冷梅香?但又像是桃花香。”
他一时分辨不出来。
凌画身子都僵了,毕竟宴轻虽然抱过她,但是从来没这么抱着她闻过,她有些受不住,“这么说,哥哥不觉得我身上的香味难闻?”
“嗯,不难闻。”宴轻偏了偏头,“好像还治晕船。”
凌画懂了。
原来是她身上的香味治晕船,他才拉过她抱着她闻个不停,才说要让她跟他睡的话。
这也太误解人了。
凌画心情复杂了一会儿,才问,“这么说哥哥只要抱着我,就不难受吗?”
“嗯,好像好了一些。”
凌画心情更复杂了,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宴轻治晕船的良药,但只要他抱着她就不晕船,还能让他主动抱他,同床共枕,她觉得这简直是好事儿,兴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郁闷,特意给她送来了一个机会?
她身子松软下来,对他笑着说,“我还犯愁怎么办才能让哥哥不难受呢,既然如此,这样就简单了。”
宴轻“嗯”了一声,“我还想睡觉。”
“我陪你睡。”凌画果断地说。
宴轻点头,松开她,凌画立马脱了鞋子,解了外衣,跟着宴轻一起躺去了床上。她刚躺下,宴轻便伸手将她拽了过去,拽进了他的怀里抱住,又闻了闻她,才闭上了眼睛。
凌画在宴轻的怀里躺着,一时间有点儿不太适应,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些。
待她适应后,忽然想到,刚大婚那会儿,她染了风寒生病,缠着黏着宴轻不松手,让他陪着抱着哄着,那时候她枕着他的胳膊腻在他怀里,把他当做抱枕,再看看如今,宴轻侧着身子抱着她,将她当做个抱枕一般,鼻息对着她的脖颈,他呼出的气息痒痒的,痒的她难受,但他闭着眼睛很安静,呼吸均匀,似折腾的累了,真要睡,她又不敢乱动打扰他,只能干干地躺着,自动当做他的人形抱枕。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凌画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终是受不了脖颈处他喷洒出的气息有着太强的存在感,脖子动了动,偏离了些。
宴轻闭着眼睛皱眉,“别动。”
凌画苦兮兮,“哥哥,你呼吸弄的我痒痒。”
宴轻睁开眼睛瞅了她一眼,见她本来雪白的脖颈,此时从锁骨到整个颈侧,都染上了粉红的颜色,她一张小脸,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如何,也透出了那么点儿桃花色。唯独唇瓣,有些发干。
宴轻收回视线,又闭上眼睛,“忍着些。”
凌画:“……”
好吧!
谁让他晕船难受,她是良药呢。
她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上一次同床共枕,她因发热难受,没有多少多余的旖旎念想,但是如今不同,她不发热,也不难受,整个人正正常常,所以,忽然觉出难捱来。
她心想着,大婚后她发热宴轻被她缠着黏着陪床的那些日子,是不是也如她一般这么难捱?
她又想着,宴轻当时的难捱应该与她如今的难捱不同,宴轻对她压根就没什么想法,所以,哪怕同床共枕,当初他也是被她浑身发热烧的热汗淋漓的难受。应该没什么春心荡漾。而她对宴轻,从第一眼见后,始终都是有色心的,从没想过摘了这朵高山白雪之花将之只作为观赏用,她本就想拉着他在红尘十丈里的暖帐春宵里滚一滚。当时发热,烧的难受,才让她没起别的心思。
她叹了口气,可以想象到,自己这七日,怕是难捱的很了。
“叹什么气?”宴轻忽然出声。
“哥哥,你还没睡着啊?”凌画吓了一跳。
“嗯,睡不着,难受。”宴轻的声音哝哝的。
“你不是说抱着我,便不那么难受了吗?”凌画小声问。
“是好受点儿,你又不是良药,哪里抱了你真一点儿都不难受了?若是不难受,我还抱着你做什么?怪热的。”宴轻语气里颇有些嫌弃的样子。
凌画:“……”
是啊,她也好热好热。真是一人晕船,两人煎熬。
她自然不能对宴轻说你这么抱着我,让我心猿意马,心不受控制乱跳,总想对你做些什么,怕宴轻一巴掌将她拍死,他本来就够难受的了,而她偏偏竟然还敢有坏心思。
她只能找了个理由,小声说,“我是在叹气,这么躺个七日夜,我们俩等靠岸时,会不是长毛了?”
宴轻嗤笑,“你当初发热,黏腻了我几日?也有六七日吧?那时候你怎么就不担心在床上长毛?”
凌画噎住,“我就是随便想想,也没真觉得。”
宴轻哼了一声,将她抱紧了些,“还是说你嫌弃我?才不想让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