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凌画宴轻所料,不止宁家主得到了凌画和宴轻出现在凉州城的消息,幽州温家温行之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消息不知是何人送的,在夜半时,用箭矢射到了幽州城的城墙上,守城的士兵听到箭矢的动静,立即严阵以待,因风雪太大,又是夜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等了半晌,再无别的动静,守城士兵掌着火把探头查看,只看到城墙上插着一支箭,箭上穿着一封信,守城士兵解下来信,交给了守城校尉,校尉看过信后,立即交待人严守城门,亲自带着信去见了温行之。
自从温启良咽气后,幽州温家便挂上了白帆,但因城门封锁,所以,消息并未外传。只城内的百姓们知道。
温行之快马加鞭命人送急报奏当朝天子,又给东宫和温夕柔送了信。如今已十多日过去,最多二十日,京城也该来消息了,只等着京城来了消息,陛下有了旨意,他父亲也就入土安葬了。
温夫人在温启良咽气后,大病了一场,根本起不了身,不能做什么。温行之这些日子除了让人追回送往东宫的银两和彻查温启良遇刺之案外,只留在温家府宅安排温启良守孝等丧葬事宜。
这一日深夜,幽州温家四处依旧亮着灯,温启良坐在书房,听人禀告这些日子彻查的结果。
距离温启良遇刺当日,到如今咽气又十多日,满打满算,算起来,已将近一个月,但是并没有查到刺客的来历,他命人将整个幽州城翻过来查一遍,各家各户,各门各院,任何嫌疑人,任何能藏人的地方,机关密道,全部都查。但依旧全无结果。
他怀疑的凌画在幽州城出现过的踪迹并没有查到,江湖有名有姓排行榜上的高手,都被温行之让人查了个遍,但都各有踪迹证人,并没有出现在幽州城过,除了绿林的新主子,其余的程舵主、朱舵主、赵舵主三人一直都在绿林总坛。
所以,温行之在想,难道真是那位从未露面的绿林新主子所为?
他有什么理由杀他父亲?
若不是绿林新主子,那该是何人?
不是凌画的人,自然也不会是萧枕的人,东宫的人更不可能,陛下手下的大内侍卫应该也没有这等武功绝顶高绝之人,更何况,他父亲被刺杀,于陛下并无益处,肯定也不是陛下动的手。
那么,会不会是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不出世的高手?
这个倒是有可能的。
温行之正要吩咐人查江湖上各大的隐世世家,便有守城的都尉送来了一封信,交给他看。
他拿过来看罢,眯起了眼睛,早先的猜测得到证实,“凌画果然来过幽州。”
大约那时候他还没回到幽州城,所以,正好让她趁机过了城,去了凉州。也就是说,他父亲遭人刺杀时,她应该是正巧来了幽州,得到他父亲被人刺杀的消息后,她让人送信,拦了幽州温家送往京城的急报,阻了他父亲的生路。
这件事儿,他由此可以肯定,是凌画所为。
凌画亲自去一趟凉州,并不太让他意外,东宫有他温家,她若想让二殿下更有实力,自然是要争取凉州的兵马,凉州军饷一直吃紧,说明周武一直未答应她,她从江南隐瞒身份亲自去凉州一趟,亲自说服周武,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这信上说,宴轻与她一起,倒是让他意外,看来宴轻也知道了她扶持萧枕的事儿,既然乐意陪着她,想必,对她这个妻子,已是上心了。
那么,宴轻这个纨绔,还做不做得下去了?
宴轻做不做纨绔倒是小事儿,温行之最关心的是凌画与宴轻是怎么过的幽州城,竟然让他查不到一丝痕迹?难道幽州城已有很大的漏洞了?他这半年来,一直未在幽州,看来是要好好整顿一下幽州了。
温行之自然不会想到,凌画和宴轻过幽州城,全靠宴轻的绝顶的武功身手,怎么会留下入城的痕迹?
还让温行之关心的是,谁给他送的这封信,这箭是寻常的剑,没有标记,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信纸也是寻常的草纸,不知来自哪里,经何人之手,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这信应该是从凉州方向送来的,而且,这信中所言,一定是事实。
凌画既然敢去凉州,自然是有把握说动周武,所以,这送信之人,一定不是周武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东宫的人,若东宫的人送信,不会匿名。应该是与凌画有仇的人。
他想了想,凌画自从掌管江南漕运,结的仇家没有十筐也有八筐,还真不好猜测是谁送的这封信。
另外,他还关心的是,凌画从凉州回城,势必要过幽州城,所以,这人给他送信的意思,自然是借他之手,扣住凌画。
即便不知是何人送信,但既然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还真会如了这送信之人的意。
他也正要找凌画呢!
于是,温行之下令,“从今日起,城门再多加派一倍的人守城。一只苍蝇都不准进出。任何人的踪迹,都不许放过。”
温行之看着守城都尉,“你亲自盯着,若放跑了人,我唯你是问。”
守城都尉心神一凛,“是!”
他刚刚已看过信,知道是凌画和宴轻早先在他无知无觉时已过了幽州城去了凉州,生怕公子会严惩他,没想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