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枕送皇帝回宫后,太医院的太医已在御书房候着了。 皇帝进了御书房后,便立即吩咐太医,“快给他看看手。” 太医看到萧枕的手,倒吸了一口冷气,“太子殿下这手……这是怎么伤的?” 萧枕言语简洁,“一支箭飞来,来不及躲闪,只能握住,但孤力气小,没能握稳,箭矢从手里穿过,不过是破了一层皮,看着吓人而已,其实无碍的。” 太医仔细一瞧,还真是,但话虽然这样说,但这可破的不止是一层皮,几可见骨了,他连忙拿了医药箱,给萧枕消毒上药包扎,到底是太医院的院首,动作还是挺稳的。 萧枕除了脸色白些,面上没有多余表情。 皇帝回想起当时的凶险,自然知道若非有他在,萧枕一定能躲开,不必徒手接剑,尤其是,他这其实是冒险之举,一个弄不好,可能真会废了一只手,自古以来,帝王不许身有残疾,他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这个儿子,在关键时刻,并没有将他这个父亲置于危险中,尤其是,他这个父亲做的并不好,他对他没有多少父子之情的情况下,并没有只顾着自己。 皇帝沉默许久,在太医包扎完,嘱咐了萧枕一些注意事项后,他才开口问:“会落疤吗?” 太医顿了一下,“待太子殿下的伤口结疤后,每日涂抹最上等的玉露膏,应该不会落疤。” 皇帝点头,摆手让太医下去。 萧枕在太医下去前,吩咐,“我的护卫冷月,他为救我伤了肩膀,太医去隔壁的暖阁给着他包扎下吧。” 太医应是,出了御书房,便看到了冷月,连忙提着药箱请他跟他去包扎。 太医下去后,皇帝坐在椅子上,对萧枕说:“太医说的话你都记下了吧?万不可疏忽粗心。你这只手,可是拿笔的手。” 萧枕点头,说了句,“父皇大概不知,儿臣自小就练左右手,哪怕伤了这只右手,还有左手。” 皇帝一愣。 萧枕拱手,“父皇早些休息,杀手的事儿怕是不容易查出来,儿臣也会吩咐人彻查。” 皇帝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便只问:“救了你的人,使用金针对付那杀手的人,你可知道是何人?” 萧枕摇头,“儿臣会让人打探。” 对方既然不露面,想必不乐意邀这个功。 皇帝点头,不再多说,“也好,那你回府小心些。” 萧枕颔首。 皇帝看着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朕再给你派些人手护卫?” 萧枕摇头,“父皇放心,儿臣的护卫够了。” 皇帝闻言不再多说。 萧枕出了御书房,去隔壁等着太医将冷月的肩膀包扎好,二人一起出了宫。 萧枕离开后,皇帝坐在椅子上,许久没说话。 赵公公今日吓坏了,对皇帝说:“陛下,这些刺客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实在是太可怕了,老奴就没见着过武功如此之高的人,咱们的大内侍卫根本近不了那人跟前,太子殿下身边的冷月护卫倒是有点儿本事,但也不是对手,还受了伤。” “是啊,朕养的大内侍卫,却不是这些杀手的对手。”皇帝揉揉眉心,“今日的刺客,是冲着萧枕来的,是想杀了萧枕。但朕却觉得,萧泽如今没这个本事,应该不是他。” 奉着皇帝不杀,杀太子,这很说明问题。 赵公公也觉得不是,“这批杀手,不知是何来历,但愿太子殿下能查出来。刺客再厉害,也不及咱们朝廷的兵马厉害。” 皇帝闻言心下宽慰了些,“不错。” 冷月陪着萧枕进宫又出宫,到了宫外,上了马车后,他低声说:“殿下,可派人给栖云山传信,告知掌舵使?” 萧枕摇头,“不必告知了。” 他说完,想起了什么,又改口,“算了,还是派人告知她一声吧!京中出了这么厉害的人刺杀我,应该第一时间让她知道,她心里也有个准备,兴许能推测出是什么人要我的命。还有你说的青雨山四娘子的飞雨梨花针,确定吗?” “确定。江湖上只有青雨山四娘子的飞雨梨花针的独门绝技可以使得那般出神入化,否则今日若是换了别人,绝对没法救殿下,也没法保证殿下安然无恙。”冷月道:“这青雨山四娘子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京城,不过她与掌舵使有过来往,似乎有些交情。” 萧枕闻言道:“既然如此,一并告知她,让她问问对方想要什么,尽量满足。” 冷月点头,“陛下已下令封锁了城门,不过您派出去的城门,城门应该不会拦。” 他说完,叫来一名护卫,仔细吩咐了一番,护卫应是,立即去了。 凌画为了看雪打灯,心情一直很激动,白日里没怎么睡觉,所以,今日睡的有点儿早。 护卫来到栖云山时,有人先报到了琉璃跟前,琉璃一听太子殿下派来了人,她看了一眼天色,这么晚了,想必太子殿下一定有要事,她立即将人叫到了跟前。 听来人禀告后,琉璃脸色一变,对那人说:“你等着,我去通知小姐。” 琉璃来到门口,见屋中亮着灯,她小声问:“小侯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