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喧闹了一日,皇帝虽然刻意地让萧枕的生辰热闹了起来,但也知道给他留出空隙,所以,在用过午膳后,便直接回宫了。 随着皇帝离开,朝臣们每个人喝了醒酒汤,带了太子府厨子做的糕点,也陆陆续续离开。 朝臣们心中都很慰烫,新太子人虽然冷清淡漠,但比前太子做事儿就是让人觉得妥帖。他们是来贺太子生辰的,没想到连吃带拿,这还是第一回。 萧枕虽然不是有意收买朝臣的心,这些琐事都是太子妃的管家在操持,但到底让人看出了太子府的行事风格,从小事儿上见了真章,让朝臣们觉得新太子很不错。 尤其是前太子倒台,若是换做别人,就算不动前太子,也会立马就对前太子党大清洗了,但新太子并没有如此做,没有造成更大的动荡,只是将特殊的犯罪比较大的一些人以罪论处了,其余的大多数人,都轻轻揭过了。 无疑,此举是十分安稳人心的。 显然,皇帝也很满意。 尤其是,自从正月十五上元节后,朝臣们明显感觉到,皇帝对太子的态度又有了变化,以前是刻意营造的宽容包容,如今则不是,似真心实意扶持教导他为他铺路。 朝臣们都精明的很,这一转变,让他们敏锐地觉得,新太子的位置,不说有凌画在能坐的稳,就是不考虑凌画,怕从陛下这里来说,也能让他坐的稳了。 孙相最狐狸,因从孙巧颜救驾知道内情,最是明白,无论陛下这些年对新太子如何,危及性命的关头,能让他护着陛下,新太子就足可见仁孝。 有的人说的再好听,都不如做的,新太子能做到这一点,十分不容易。 人都离开后,太子府终于安静下来,萧枕喝了不少酒,揉揉眉心,问冷月,“凌画说她与宴轻什么时候来?” “说人都走后。” 萧枕点头,看天色还早,回去沐浴换衣打算休息一会儿。 冷月跟在他身边,对他说孙巧颜,“四小姐跟琉璃姑娘去了侯府,据说是因为咱们府里的厨房没地方,四小姐去侯府的厨房学做长寿面了。” 萧枕脚步一顿,“倒也不必她特意学。” 冷月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据说掌舵使说若是四小姐嫁给殿下,她每年都给四小姐酿一桶海棠醉。一桶海棠醉,五十坛。” 萧枕:“……” 他气笑,“她很爱喝酒吗?” 冷月点头,“四小姐很喜欢海棠醉。” 萧枕收了笑,往主院走,几步后,声音低不可闻,“谁不喜欢海棠醉呢。” 他也喜欢。 她乐意酿来送人,那就酿吧! 萧枕算是看出来了,对于让他给孙巧颜以身相许这件事儿,凌画是前所未有的积极,想要促成。 他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她是巴不得我以后不烦她。” 冷月不敢接这话。 萧枕揉着眉心,回了主院,沐浴后,躺去了床上,大约是近来太累了,今日又闹腾了一日,他有些吃不消,不多时,他就睡着了。 没人喊他,他睡的很沉。 所以,当凌画、宴轻、孙巧颜、琉璃等人从端敬候府出来,来到太子府,给他特意过生辰时,萧枕还在睡着没醒。 管家连忙说:“老奴这就去喊醒太子殿下。” 凌画摆手,“不用喊他了,让他睡吧,反正我们大家也不饿,去水榭等着他,他什么时候醒来,咱们什么时候吃饭。” 她说着,看孙巧颜。 孙巧颜挠挠头,意会地补充了一句,“他什么时候醒来,我什么时候做长寿面。” 管家乐呵呵,“掌舵使、小侯爷、四小姐、琉璃姑娘、云落公子、朱姑娘咱们都是自己人,掌舵使您既然这样说,老奴就不喊殿下了,殿下近来可真是累坏了,一日都未曾歇着。” 本来今日以为能歇一日,谁知道陛下变着法的给太子殿下撑场子。 凌画挥手,“自己人,不讲究那些。” 于是,凌画等人去了水榭的暖阁,宴轻是第一次来太子府,迈进暖阁后,四下打量了一眼,对凌画似笑非笑,“你对他可真是好的让人嫉妒。” 凌画拽着他的袖子,小声且认真地说:“哥哥,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我的所有,将来都是咱们孩子的。” 言外之意,这些用在萧枕身上的,虽然多,但也是有数的,比起她金山银山的产业,其实也不算什么啦。 宴轻弹她额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谁让当年救人的人不是他呢,他怎么就没陪着姑祖母去九华寺呢,十一年前他在干什么?他在每日学文习武,那时候还被他爷爷和父亲管着继承端敬候府门楣,课业繁重的要死。 他有一点不满,“不是说岳母将你的课业安排的满满的吗?你怎么还有功夫去九华寺招惹野狗?” 凌画摸摸鼻子,“偶尔我娘也会带着我放风的啦。” 宴轻点头,好吧,他其实也有放风的日子,只不过不爱跟着姑祖母去放风而已。所以,他倒也感谢萧枕,若没有他当年救人,他哪儿有媳妇儿娶? 凌画来了太子府,就跟回到自己的娘家没什么两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