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粗糙地弄了两炷香的功夫,将朱兰的脸易容成与宴轻有七八分像,然后,又拆了她的发髻,给她弄头发,之后,又拿出一件宴轻没穿过的衣裳,按照朱兰的身高,比划了一下,拿出剪子,剪下一块下摆,之后,又拿出针线,宽大的地方缝了缝,不多时,便在朱兰和宴轻两个人的眼神下,弄出了一件小号的衣裳。
凌画扔给朱兰,“一会儿你穿上。”
朱兰早已从旁边拿出了一面镜子,瞅着京中的自己,又震惊又一脸敬佩地点头,若不是她十分确定自己就是朱兰,这么眨眼的短短功夫,还以为她和宴轻换魂了。
她放下镜子,对凌画的崇拜又高了一度,“掌舵使,你太了不起了,你竟然会做衣服。”
“你不会?”
朱兰摇头,“我从小到大,就没动过针线,每回拿起,针就不听使唤的往手上扎。我爷爷心疼我,就没再让我学了。”
凌画笑,“你若是有个跟我一样的娘,你也能学会。”
她小时候又不是没有将手扎成筛子过!她娘那个人,心狠的很,哪怕把手扎成筛子,她也必须学绣花。
朱兰不说话了,她爹娘也早死了。
凌画收拾完朱兰,又拿出另外一个匣子,捣鼓了半天,掏出了几盒看起来像是特制的东西,对宴轻说,“哥哥,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防止你皮肤过敏,就是先将脸上涂一层蛋清,可以让这个东西形成膜,对你的脸起一层保护作用,然后,再涂上易容的药膏,这样的话,易容的药膏不沾碰你的皮肤,应该就无碍。”
宴轻啧了一声,“你倒是有办法。”
凌画心想,这不是因为去凉州来回那一路,他们俩的脸都不能易容,麻烦至极,她一路上没什么事儿,就在脑子里总是琢磨这个了吗?等回了漕郡后,她在临出发前,他被林飞远孙明喻拉出去喝酒时,她找了总督府里的府医问过了,府医觉得她这个办法可行,试验了几次,勉强有一次成型,她当时拿的是自己的脸,整整顶了半日,皮肤才稍微有那么点儿痒的洗掉,只要手法好,免得蛋清不成膜,糊一脸难受,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
她道,“还有三十里地,就进入三十六寨的地界了,这个易容的法子,对咱们俩过敏的皮肤来说,最少能抵半日,我觉得够用了,如今天色已晚,顶多在子夜,三十六寨的人一定会动手。”
宴轻点头,“行吧!”
反正他为了她已经豁出去了,连女人都扮了,也不差乱七八糟的东西糊一脸了。
凌画保证,“我保证一次就让蛋清成膜,绝对不让哥哥糊一脸太难受。”
宴轻闭上眼睛,没说话。
凌画连忙动作,她手法的确是经过拿自己的脸练的还算尚可,的确如她所说,一次就让蛋清成膜,等蛋清成膜后,将宴轻的脸部皮肤给隔开了一层透明膜,她觉得挺满意,开始进行下一步抹药膏。
宴轻忍着蛋清的腥味,又忍着药膏的药味,发誓,此生只此一回,以后再不让她这般霍霍自己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