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旧伤复发的消息传出后,忙碌了多日没见妹妹的凌云扬第一时间扔了手边的事儿匆匆去了端敬候府。
凌画与萧枕商议出兵的事情时,只有叶瑞和孙巧颜在场,拿定出一个大致方案后,为了赶时间调派军饷粮草,凌画便匆匆了出宫,凌云扬自然还不知道。
他冲进门后,抓住管家立即问:“我妹妹怎样了?又发高热了?”
管家连忙摇头,“四公子您别急,少夫人没大碍,人好得很。”
凌云扬不信,好得很怎么他听说是旧伤复发了?
管家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反正少夫人回来时,虽然早先养回来的几分红润气色不见了,很是有些疲惫的样子,但看起来倒也不像是生病了啊。
他只能对凌云扬道:“四公子,老奴也不太明白,您亲眼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说完,见凌云扬大步流星向内院走,连忙一把拽住他,“四公子,少夫人在书房。”
凌云扬脚步一顿,不是在内院?那就不是旧伤复发了,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他转身又去了书房。
凌画正召集京城多个铺子的管事儿交待事情,听人禀报凌云扬来了,她直接说:“让四哥稍等一会儿。”
凌云扬耐心地在茶厅等了小半个时辰,管事儿们才散了,他才见到了凌画,他对着凌画直接问:“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何对外说病了?”
凌画看着他,“一会儿应该还有人来,四哥别着急,再等一会儿,等人都到齐了,我一起说。”
凌云扬皱眉,但还是耐心地又坐了下来。
大约又等了两盏茶左右的时间,沈怡安、许子舟、崔言书、张炎亭四人前后脚进了端敬候府,四个人手里都提了礼,凌画病了,他们来看望,也很正常。
凌画见人齐了,便对四人说起了与新皇商议的兴兵事宜,开始凌云扬还没反应过来,等凌画说她亲自带兵三日后出京时,他脸色立即变了,腾地站起身,坚决反对,“不行。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能带兵?这不是胡闹吗?要带兵也是我带兵。”
凌画就知道她四哥会反对,她站起身,伸手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下,“你急什么?听我说。”
凌云扬一脸“你说什么都说服不了我”的表情。
凌画便拿出说服萧枕的那一套,掰开了揉碎了分析此事的利弊,然后见凌云扬依旧是一脸不同意,便对他说:“四哥你放心,曾大夫是跟着我,”,他说完又看向崔言书,“言书也跟我一起。”
崔言书没意见,他觉得在漕郡那三年他没白下功夫没白出力气没白帮掌舵使抵挡腥风血雨,这不到了关键时候,掌舵使便真是使劲提拔他。其实他知道,凌画自己带兵应该也是没问题的,让他跟着去,就是为了在军中立功,他才能官职升的快。否则别看先皇提拔将他破格放去了兵部,朝中的朝臣们不满的大有人在,新皇登基后,就算要重用他提拔他,也不能升得太快,否则朝臣们该将这份不满转移到陛下身上了。毕竟,在朝中,想立大功的机会不多。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的官职升得快,那就是军中。如今既然要兴兵打仗,掌舵使大约觉得这是拉着他升官职的一个机会。
既有曾大夫跟着,又有望书和风细雨带着一半暗卫从江南回来,还有他自己的暗卫,再加上十五万兵马,还有岭山漕郡的兵马落后一步去支援,他还真不觉得这一仗不能打。
果然凌云扬不满地说:“崔兄是厉害有本事,但他是个文人,打仗刀剑无眼,他跟着你去,也不能保护你。”
“但是言书脑子好使,他在漕运又跟我配合了多年,打仗不止看的是军队兵马,还有脑子。”
凌云扬恼怒,“你是说你四哥我没脑子吗?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凌画瞪眼,“你当然不能去,你去了,谁帮陛下给我盯着后方别出乱子?言书刚来京城不久,对京城诸事还不太熟悉,与朝臣们还需要磨合,他跟我走正适合,但四哥你不同。”
凌云扬噎住。
凌画不再理他,对沈怡安、许子舟、张炎亭三人道:“沈大人、许大人、张大人,我离京后,京城就交给你们了,这件事情就连孙相和赵江赵大人都不知晓。你们要将此事周旋瞒住,我今日生病,三日后,言书也会生病,朝中病一两个人不奇怪,只要你们瞒住了,不用瞒太久,半个月就够,我算计着时间,半个月应该能到幽州了。”
沈怡安点头,率先表态,“掌舵使放心,多不敢说,瞒半个月,还是能做到的。”
许子舟也颔首,“掌舵使只管放心,我们几人会极尽全力协助陛下稳住京城。你行军在外,刀剑无眼,才是要注意安危。”
张炎亭虽然觉得自己比崔言书跟去军中更合适,但凌画也说了,她与崔言书在漕郡三年配合默契,便将想说的话压住,也表态,“掌舵使放心。”
凌画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当务之急,是她要压住幽州快一步先发制人最紧要,对京城也就顾不上了。不过这些年萧枕不是白吃干饭的,他善于隐忍,也懂得审时度势知晓进退,做一个君王足够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先皇驾崩太突然,没能做到新旧顺利交接和安排,但这也不怕,这几日,基本形势也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