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细皮嫩肉的,容易入女人的眼,等我发配你到农场干活,晒成黑泥鳅。”
沈稼轩淡然一笑,过来从李二鬼头上拔了几根头发,不等李二狗骂人反抗,已经拿了一根放嘴边一吹,头发竟然断了。
李二鬼也算得上习武之人,知道吹断一根头发意味着什么,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倒吸一口冷气。
他不是胆小鬼,而是觉着沈稼轩把他弄死,易如反掌。
时青玥也从来不知道,沈稼轩会这样的功夫,也跟着愣住了。
“好了好了,本大爷今天高兴,懒得管你们,都自觉点。”
说完李二鬼挥挥鞭子走开了,剩下沈稼轩和时青玥,以及流犯们相对无语。
“大家别愣着了,快去找锅做饭,饱餐一顿。”
时青玥鼓励大家,终于得到潮水般的回应,几个流犯把米袋子抗起来,之后女人们提着菜,一起来到聚居的院子。
农村做饭的大锅从来不缺,所以很快把一口锅支起来,生火做饭。
时青玥和沈稼轩都要帮忙,却被流氓们推到一边,不让他们动手。
“你们是我们的恩人,怎么可以干粗活?我们来吧。”
时青玥看着大家饥饿的样子,不免奇怪的问。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不饱的?我那么努力治病,换粮食给你们,怎么还弄成这样子?”
“自从我们到这里来,三天饿两顿是常事,已经很久没见过白米了。”
沈稼轩越听越奇怪,和时青玥面面相觑。
“你们平时吃的是白米吗?”
一个妇人摇头,接着擦着眼泪哭起来。
“我们吃的都是碎米稀粥,而且这几天连稀粥都没得吃,照这样下去,大人孩子都得饿死,哪里还能等到平反的那天?”
其他人也有同感,一起哭了起来。
时青玥意识到其中有猫腻,大家情况再糟糕,也不至于见不到白米,肯定是有人从中把白米克扣了。
一般来说朝廷流放的犯人,路上是不能死的,可是一些监察看守撒谎说流犯受不了苦,自杀了,或者突然得病暴毙了,上头也没法追究。
“我估计是监察有问题。”
沈稼轩低声对时青玥说,时青玥也赞同,因为除了监察谁也没有胆子克扣大家的粮食。
“但是咱们得有证据,不能鲁莽。”
时青玥说了此话,沈稼轩竟然噗嗤一笑。
“你也有谨慎的时候,有趣。”
其实沈稼轩可比时青玥谨慎,所以不需要她提醒自己,时青玥反应过来忍不住在他后背打一下。
“哎呀,疼!”
沈稼轩浑身一颤,把时青玥吓一跳。
“怎么了?哪里疼?”
“我被李二鬼打了一鞭子,鞭痕有点深。”
时青玥瞬间心一沉,暗叹自己粗心,之前沈稼轩挨鞭子时自己明明看见的。
但是她没提出马上离开,等到大家吃了饭后,才跟大家告别。
这些人吃的满嘴饭粒,跟在两人身后一直不停下,好像他们了意味着永远吃不上饭了。
“大家回去吧,不然一会李二鬼又来了。”
时青玥劝着,总算让大家停下脚步。
一时间时青玥心酸起来,因此此地的粮食蔬菜,本来就不容易搞到,再被上头的人克扣的话,那实在太糟糕了。
两人一路说着回到村里,刚靠近家门口,就看见一群村民围着互相议论什么。
村民中间是程雪,正在跟大家辩解。
“这件事根本不愿我,是时青玥给病人喝了尿。”
一个村民回头时看见了时青玥,马上欢喜的呼喊。
“时大夫来了,时大夫来了。”
之前病人的妻子,突然蹿了出来对着时青玥哭闹。
“我家男人昏迷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程大夫说是你弄坏的,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罪魁祸首?”
“什么?昏迷?”
时青玥吓一跳,赶紧吼问一句。
“人在哪里?我看看!”
“已经抬到你家院子里了。”
程雪说着翻个白眼,显然对时青玥依旧不服气,时青玥也顾不得了,赶紧冲到病人跟前,发现病人直挺挺躺着,肚子已经大如球了。
“快,你们谁有尿贡献出来!”
她说话时看见旁边有两个小男孩,唤过来让他们往病人脸上撒尿。
“听我的话,你们这是在救人,赶紧的。”
程雪一边看着,既不服气又多少有点钦佩,因为时青玥总是比她有办法,像这样运用童子尿的土办法,她绝对不会用。
如此对着病人又灌尿又呲尿,总算让病人有了意识,接着又开始呕吐起来。
病人妻子看见丈夫醒了,腿一软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眼下的日子已经很难熬了,万一死了丈夫又该如何?时青玥忙得满头大汗,终于起来质问程雪。
“你到底干了什么?让病人昏迷?”
旁边的人也纷纷发问,向着时青玥说话。
“你不是神医吗?你猜猜看,我到底对病人做了什么?猜出来我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