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 眼下都升起了乌青 , 好不容易养出的肉又消瘦下去 。

萧绍看着心疼 , 但由着他去做 , 不劝他什么 , 只是在深夜点灯 , 默默吩咐下人煜好热汤 , 他先行去睡 , 等半夜小探花回来 , 便长臂一揽 , 将他扣在怀里 。

等所有证据齐全 , 账务完整 , 那桩轰动朝野的白银案 , 终于得以重审 。

那一日 , 三司同审 , 流水的卷宗被板书案 , 错误的记录被焚烧殆尽 , 换为崭新的供词 。

戚琛不再是罪臣 , 他的孩子也不是罪臣之后 ,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寒门清流 , 是后世盖棺定论的忠孝纯臣 。

青史之上 , 不会再有他们的骂名 。

世间了解那天 , 姬晏异常的高兴 , 他去父亲的墓前祭拜 , 在上头摆了好多同兴堂的点心 ,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 然后喝了点酒 , 便不太清醒了 。

比如 , 拉着萧绍 , 非要给父亲介绍 , 说这是大乾的皇帝 , 他的儿媳妇 。

…... 也不怕者人家泉下有知 , 再吓死一次 。

萧绍叹气 , 纠正道 :“ 是你的夫君 , 要算也是考人家的女媚 。“

戚晏完全听不懂 。

萧绍不和醉猫计较 , 只将人带回家 , 愚吩咐人炖醒酒汤 , 可戚晏酒疯没过 , 不顾萧绍的反对和熬了好几天的疲乏劳累的身体 , 非要扯萧绍的衣带 。

醉鬼的力气大的要命 , 萧绍居然按不住 , 一个不查 , 就被扯散了衣带 , 姬晏步履路跆 , 全无章法 , 萧绍怕伤着他不敢用力 , 被横推到了床上 , 旋即 ,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偎上来 , 在他的肩头乱乱蹭嗅 。

戚晏说他不会喝酒 , 一喝就醉 , 还酒品不好乱说话 , 居然是真的 。

小探花鸦羽似的长发蹭的毛躁 , 萧绍扶着他 , 高高挑起一边眉毛 :“ 不是 , 小探花 , 你和我说实话 , 你喜欢我到底是真的喜欢我 , 还只是喜欢我的味道 , 因为我的味道能让你不做噩梦啊 ?“

虽然姬晏说凯艇他 , 但萧绍事后复盘 , 总觉着戚晏觊饽的不是他 , 是他衣服上的味道 。

醉鬼已然听不懂人话了 , 他什么准备都不做 , 对准了就要上来 , 把萧绍吓的够呛 , 他连忙一拦 , 焦头烂额 :“ 等等等等 , 我们先等等 ! “

等他好容易引着小探花做好了准备 , 戚晏跨上来 , 而后就 …... 不动了 。

他只是单纯的含着 , 一点其他动作都没有 , 蹭着萧绍 , 一副困倦要睡觉的样子 。

萧绍头顶暴起青筋 :“ 戚晏 1“

再好的修养 , 这时候也忍不住了 。

而戚晏显然读不懂他的愤怒 , 只是又蹭了蹭 , 小声嘀咕 :“ 喜欢你 。“

萧绍正要大刀阔斧 , 心道 「 是你先招上来的 , 我还不能动了吗 ?“, 却被这话的一愣 , 于是摇了摇昏昏欲睡的戚晏 : “ 说清楚 , 为什么喜欢 ?“

戚晏浑身瘫软 , 像个木偶似的 , 给他摇的上下起伏 , 就是不说话 。

萧绍做也不是 , 不做也不是 , 问也不是 , 不问也不是 , 便更用力的摇 :“ 说话啊 , 小探花 , 胺命令你 , 说话 !“

戚晏艰难地眷开眼 , 喧嘀咕咕 :“ 你是个好人 。“

萧绍 : “7“

他们维持着古怪的姿势 , 萧绍在不上不下的刺激中憨着气儿 , 却猝不及防成了

「 好人 “, 他真的出离的愤怒了 :“ 什么玩意 ? 给胺说清楚 。“

如果姬晏这回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 就别怪他大刀阔斧 , 稳健有力了 。

“ 如果 …... 如果不是你 …... 我今天就 , 就找不到墓地了 。“

萧绍 : “7“

戚晏断断续续 :“...... 我父亲 …... 只有你愿意 …... 给他收尸 “

然后 , 他双手一摊 , 死死抱住萧绍 , 不在动作了 。

萧绍却皱起眉头 , 细细思考起来 。

他好像知道 , 戚晏在说什么了 。

白银案砍头那日 , 菜市口堵满了人 , 小探花路在他父亲身后 , 看侩子手手起刀落 。

头颅从刑台上滚下 , 呼噜噜滚落于地 , 戚琛眼白死睁着望向天空 , 就像是在说 , 他有冤屈 , 他不睿目 。

尸体该由家人临走下葬 , 可戚家全家下狱 , 已然没有能收尸的亲人了 , 于是该用一卷席子裹了 , 丢到城郊去 。

萧绍恰好路过 。

他那时只是个找猫逗狗的纳绮 , 他不了解白银案的始未 , 不明晰其中利益牵扯和弯弯绕绕 , 只是天生不太爱看这些 , 便叹气 : “ 人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