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不是他讽刺,主要是时律说得那个前沿技术投资,对新叶的体量而言真就是个小狗屁,连指甲盖都算不上,会议讨论十分钟就过了,除了夸细致入微有专业精神,杨总真不知道怎么夸。
时律&梁叙:“……”
梁叙咳嗽一声,微笑道:“杨总您也忙,我和时总还有些投资细节没有敲定,还在这里坐坐,就不打扰你了。”
杨总连连颔首,忙不迭的走了。
走廊再次安静下来。
时律深吸一口气,从电梯井一直看到走廊末端的洗手间,确定是真的没人了,这才再次搀起梁叙,两人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咔哒一声,锁扣落锁。
他们同时背靠墙壁,长长的松了口气。
梁叙和时律一同放松下来,他们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
此时夕阳正好,阳光透过窗帘,整个办公室都沐浴在橙黄色的暖光中,在Alpha眼中,Omega的眉眼沐浴着夕阳,实在清俊漂亮,而Omega眼中,晚霞映衬下的Alpha同样俊美逼人。
时律将剩下的线体贴还给梁叙,梁叙垂头接过,放回抽屉中。
他拨弄了一下镇海酒店的房卡,梁叙记得它的位置,要拿腺体贴,时律定然看见了。
加上相似的信息素,他的身份暴露无遗。
奇异的气氛在两人间滋长,蔓延,而时律也明白他在看什么,于是沉默下来。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候,梁叙所谓的权衡利弊,所谓的当断则断,已经全无意义,他暴露了信息素,暴露了身份,暴露了弱点,也暴露了致命的软肋,从此往后,时律握住了足以杀死他的利刃。他们的命数纠成一团乱麻,是斩不断了。
于是梁叙静静的看着时律,看着他喜欢的这个Alpha,青春,鲜活,善良,纯粹,带着一切喜欢爱慕却求而不得的特质。
他真的喜欢,喜欢的要死。
那些年少时从未有过悸动却在而立之年涌上心头,丝毫不输少年人的炽热,甚至更汹涌,更澎拜,以梁叙的冷静和阅历,居然无法将它掐灭于萌芽。
单单与时律在一起,梁叙就能感受到,某种死去的东西在胸腔中复苏,又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泵向四肢百骸,他从未有一刻这样深的感觉到,他活着,他喜欢,他为之着迷。
不是权衡利弊,不是强颜欢笑,不是冷静也不是理智,而是其他的东西。
那么,要赌吗?
梁叙是个商人,他从来不会倾尽筹码,也从来不参与能让他身败名裂的赌局,但看着夕阳下的这个Alpha,梁叙想,或许,他可以赌一把?
时律不会让他输。
但是以梁
叙的含蓄,他学不来年轻人的坦率,也无法将情绪脱口而出,于是,他只是委婉的,平静的问:“时律,你是不是在搬家?”
介入他的生活,提供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再加上些许的默许和纵容,佐着拥抱、亲吻和长久的陪伴,这就是梁叙能给出的,最有诚意的东西。
时律刚退租了老破小,选了好了新房子,他已经陆陆续续的将一些生活用品挪的过去,但还没收拾完,正在搬家中。
时律:“是,快搞完了,再打几趟车就搬完了,到时候请你来我家吃饭。”
虽然当了叶家的少爷,但时律还没有习惯豪门生活。
他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花钱大手大脚了些,但还不至于到请个搬家团队上门,帮他收拾行李打包,再给他搬到新家去的地步,他还是习惯于自己整理,用行李袋扎好,然后人肉搬过去。
唯一的不同是,以前搬家他会选择坐地铁,但是现在他选择打车。
其实叶老爷子给时律配了车配了司机,但司机是叶老爷子的眼线,但时律不喜欢叶家,也懒得和他有牵扯,就没用。
梁叙便道:“别打车了,一来一回多麻烦,我开车带你搬家吧。”
或许是这话目的性太强,梁叙补充:“嗯……顺便看看小橘。”
小橘猫都已经胖成大鸡腿了,可梁叙这个名义上的干爸爸还没有见过呢。
时律:“好,那今晚我们一起走?”
于是当天晚上,时律再次避开众人,来到了离新叶两个街区的马路上。
他和梁叙跟两个特务接头似的,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等确定满街看不见一个熟人,时律这才拉开车,坐了上去。
他们开往老旧小区。
时律的东西已经打包的差不多了,还剩些体积大的猫窝猫爬架,两人分工把它们拆了,放进箱子里装好。
小橘是只很有领地意识的猫,他已经不太记得梁叙了,眼见自己的老窝没了,便张牙舞爪的冲上去,却被时律捏住命运的后颈皮,四脚朝天的提了起来。
“小橘不认识啦,这是当时花钱把你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的干爸爸,来,干~爸~爸~”
小橘猫瞪着死鱼眼,不满的踹了时律两脚。
它才不愿意认一个才见过两面的人当干爸爸,继续张牙舞爪。
时律:“你的猫窝、猫粮还有零食罐头都是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