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旅游好玩不?话说你们待遇可真好,来回都是包机啊。”
纪弥笑了下,对房东的八卦灵通程度感到惊讶,转而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附近的中介和房东自有一个圈子,里面也不乏有落户在这里的大厂员工,他们私下里交流得非常频繁。
有时候比起竞品公司和商业调查机构,还是他们更了解公司的真实近况。
“是很新鲜,托了老板的福。”纪弥回答。
房东太太道:“你们老板还给涨房补了吧?似乎有一阵子了,大家冲着这个都想挤去做游戏。”
纪弥道:“但这边的加班比其他事业群严重很多。”
“年轻嘛,多点赚钱挺好。”房东太太说。()
她再打开手机相册,解释自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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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我买了这个,师傅还没送到,要等一会儿。”
客厅原先摆的茶几太破了,其他租客表示一往上面放点什么,就会摇摇晃晃。
于是房东太太带来了一张新的小桌子,铁质的值不了多少钱。
纪弥客气地说:“需要帮忙搬么?”
“不用不用。”房东太太说,“小纪啊,在这儿待得还行吧?”
纪弥签了九个月的合同,虽然已经住了半年,但论续约还太早。
不懂对方的用意,纪弥喝着咖啡,淡淡地应了两声,被拉住聊天也没法回卧室。
房东太太说:“我这儿真的比其他地方好多了,家具不灵光了直接买新的,冰箱空调也是这两年刚换好。”
纪弥听她夸奖这套房子,心想,难道是自己想换独居的心思被人发现?
“小区里有不少人在鸿拟上班,大家也是觉得好才会选这儿,说实话,我这套房就没空过。”
铺垫到这里,房东太太顿了下:“我们的房租真的只涨不跌,最近周围又大涨了好几百,但是我一直没和你提。”
纪弥终于懂了,这里向来供不应求,不怕自己搬走,是怕收的钱不够多。
“可是我们签了合同,还剩三个月应该按照纸上写的来。”他道。
房东太太说:“哎,我清楚你年纪轻轻也不容易,别人都是涨个五六百,我涨四百就好啦。”
纪弥觉得这话题有些离奇,问:“其他几间房也多收四百?”
“不一样的嘛,你是主卧,有个独卫多难得。”
这不过是敷衍场面的说辞,彼此心知肚明,真实原因是个人房补增添了一千块,房东太太坐不住,打算从中抽四成。
纪弥再问:“我们合同有效力的吧?”
“有啊,违约金才一千,我可以赔你。”房东太太爽快地道。
“实话跟你说,每个月都有人陆陆续续问这个房源,你的卧室我哪怕多开五百块,也很快能租出去。”
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每回的工资普调和待遇提升,都会伴随一轮拉扯。
房东对此游刃有余,纪弥也听说过例子,却是第一次碰上。
听着对方的语气,他猜测,这肯定是提前确定了后路,所以如此有恃无恐。
或许她前几天就打算摊牌商议了,可惜自己正好在度假。
怪不得通话里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纪弥恍然大悟,敢情是要给财神爷上强度。
人家试图多赚点钱也无可厚非,诚信往往不能作为约束的砝码。
纪弥心知口头掰扯不会有什么结果,也没时间为了这种事打民事官司,便委婉地表示自己考虑一下。
之后,有师傅送家具过来,纪弥回到卧室,穿上了外出的衣服。
他压下烦躁,问贺景延:[你出门了吗?]
() 贺景延:[快到了。]
纪弥:[那我也快点/鞠躬]
这些天降温得很快,他系上了围巾,出门时房东也正好下楼。
“今天出门吃饭呀?”房东没谈拢价格,但依旧是乐呵呵的脾气。
纪弥回答:“上次这里断电,我借宿在别人家里,今天请客谢谢他。”
“是同事还是朋友?”
“我上司。”
房东有些话痨:“我看你是本地人,回家住么也挺好,家里还有爸妈给你烧饭,一年下来省蛮多钱。”
纪弥心情不好,懒得遮掩:“回不去,我初中开始就没爸妈管。”
房东真情实意地讲了抱歉,道:“你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纪弥走过一步步台阶,逐渐感觉到了楼外寒风,不禁裹了裹围巾。
耳边,房东碎碎念着。
“我也是好好和你打招呼呢,你月底交房租,还有好多天……谁的车啊堵在楼下?开那么贵的车来这里也不怕被剐蹭!”
听到房东话锋一转,纪弥发蒙地抬起脑袋。
视野从灰蒙蒙的台阶变成一辆迈凯伦,旁边的房东诧异之余,大大咧咧地掏出手机拍照。
而就在打开镜头的下一秒,迈凯伦降下车窗,露出一张年轻又俊气的脸。
“小纪老师。”贺景延道。
房东太太意识到他就是纪弥的上司,自然熟地向其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