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桌子的菜，许娟根本没心思吃，只喝了一点粥，就放下碗。

“你们慢慢吃，我先上楼了。”许娟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好。”林洛他们纷纷答应。

面对许娟那张毫无生气的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的许娟，完全是一个为孩子病情焦虑的母亲。

真的很让人同情。

可惜，林洛她们几个，可没功夫同情一个居心叵测的，可能是杀人凶手的人。

计划还得继续。

刘珍珍并没有马上去三楼，而是跟林洛她们在二楼说话。

“二嫂，我常听乔涵说，你很能干。那天我跟乔涵去送四嫂，还从她家里拿回很多水果来吃，是你家里的果树吗？”林西笑着问。

“这几年水果都不怎么值钱，我早就不侍弄了。”刘珍珍笑。“果树都包给别人了，我的心思，都放在店里头。那些东西，应该是大嫂拿过来的。”

“大嫂还挺有心。”林西说。“好像小陈姐挺喜欢吃苹果和猕猴桃的，给拿了不少。”

“可惜啊！”安安长叹了一声。“小陈姐吃了那些水果，孩子就没了。”

刘珍珍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压低了声音。

“你们的意思是……”

“苹果和猕猴桃里，有能致人流产或胎儿畸形的药。”林洛语气平淡。

药名她可记不住。

刘珍珍的嘴，张成了“O”字，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不会吧！”刘珍珍说。“我跟许娟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还是同学，怎么没瞧出来，她还有这个本事？”

“可能有人给她出主意。”林西说。“也可能是她咨询了别人。”

“啊？”刘珍珍顿了一下。“你们不会怀疑我吧！我可没那个心思！再说了，图什么？”

“我们当然知道不是二嫂。”安安说。“图什么？可能不想小陈姐生男孩儿吧！我听说，二嫂曾经……也有过一个男孩儿？”

后面的话，安安说得有些迟疑。

不太想刺激刘珍珍。

刘珍珍不说话了。

虽然孩子出生没几天就不在了，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但每次想到，她还是会懊恼。

如果把孩子放到身边，就好了！

“我们今晚，会调查二嫂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没了。”林西说着，伸手拍了拍刘珍珍的腿。“二嫂在三楼，如果听到许娟大喊大叫，就假装没听到。”

刘珍珍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也变了。

“你们的意思是说……是说……”刘珍珍声音颤抖。“我这就上去问问她！”

林西赶紧一把拉住刘珍珍。

“二嫂，我们提前告诉你，就是怕你听到什么，接受不了，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事。放心吧，如果真是她，她会去该去的地方的！”

“你一定别冲动。”安安说。“杀人可是犯罪，如果是她干的，自有法律制裁。”

刘珍珍脸色灰白，缓缓坐了下来，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你们……真有办法？”刘珍珍说。

林洛、安安和林西，一起点头。

阿依慕也跟着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她，我……我……”刘珍珍说不下去了。

她虽然掐尖要强，可真让她做什么发狠的事情，还真做不出来。

林洛还以为，刘珍珍会问她们，为什么要查这些，那就得想办法编个瞎话之类的。

但，刘珍珍并没有问。

应该是脑子很乱，根本没心思问。

几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刘珍珍不想去三楼住，给乔涵打了个电话。说要睡在二楼她睡的那个房间。

乔涵一听刘珍珍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林西她们跟刘珍珍说了。

“好的，二嫂。”乔涵说。“柜子里有新的毛巾被，你可以拿出来一个，床单也有干净的，你自己换一下吧！”

“好。”刘珍珍答应着。

大家都若无其事地去睡觉。

事实上，只有安安、阿依慕、四个孩子和二哈，丝毫不受影响。

林洛、林西和刘珍珍，都没怎么睡着。

对林洛来说，能让她睡不着的，也就只有别人的事了。

因为超好奇。

第二天醒来，三个人都顶着黑眼圈。

“我晚上一直在听。”林西悄悄对林洛说。“总觉得好像听到了声音，但仔细一听，又没什么动静了。”

“一样一样的！”林洛笑。

原本以为，会再看到一个顶着黑眼圈的许娟，可直到吃早餐了，也没看到人。

林洛、安安和林西三脸懵逼，这这这……该不是给吓死了吧？

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个人问问，林西就接到了乔涵的消息。

——许娟一个人来医院了，正坐在王齐病床边发呆。

——你不回来吗？

林西问。

——马上。

“许娟去医院了。”林西说。“乔涵说她马上……”

话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一下。

林西低头去看。

——别等我吃早饭了，许娟拉着我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