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在报纸上出个风头,而自己所要付出的仅仅是申请一些费用,压根就没有理由拒绝!
“行,等我通知吧。”颜雄飞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后,去了局长办公室。
颜雄飞敢去找局长,是有着自己的依仗的。
一方面两人相识多年,相交甚深,另一方面虽然自己有私心,但这也算公事。
最重要的是,局长这人对自己人特别有人情味。
一般说到人情味,牛马们能想到可能就是,婚假、病假、丧假、年假能给批,家人住院能口头问一句是否康复。
但真正的人情味却是:
婚假多休两天、送上贺礼、参加婚礼,甚至出面主婚;
丧假不仅批假,单位还会派专人送上花圈,慰问吊唁;
病假更不用说,生病住院三个月、休养三个月、恢复三个月、上班后再减轻工作量照顾三个月,而且工资都是全额照发。
这些待遇可不是资本家的牛马能享受的,工作不努力,连兄弟都没得做。
颜雄飞敲门在听到里面回应后,才推门进去,并随手关上门:“王局,有件事跟您汇报一下。”
“嗯,你说。”王局点点头,等着颜雄飞的下文。
“我找到救我家宁宁的同志了,是邮电学院的委培生,他跟我说想给学院里的贫困学生找个社会实践的机会。我寻思着最近天气变冷,群众的煤炭需求缺口比较大,煤场没有充足的人手去送煤,正好拿城西做个试点,让邮电学院的学生帮忙送一下煤,同时在报纸上宣传一下。过来请示您,是否合适。”面对领导,颜雄飞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只是事情的先后顺序稍微变动了一下,更是压根没提西直门仓库的事。
“嗯,想法很不错。”王局点点头认可,顿一顿,查缺补漏道:“这件事不能只在城西做,你联系一下其他站点、其他院校,在四九城都铺开,走公对公的流程。”
“明白了,谢谢王局。”颜雄飞听到后,暗道一声惭愧,供暖季缺煤不是一家两家,全城都缺,如果只在城西做,而且见报的话,非常容易让其他区的群众不满意,毕竟城西的住户不少都是公职人员。
如果全城都开展“温暖月”的活动,那就没问题了,妥妥的送温暖啊!
有了领导首肯,颜雄飞回去先统计了一下往年的同期需求量,往上翻一番后,才联系煤矿落实产量,并给定了供应到位日期,这里面又是一番拉扯。
随后又联系各个煤场、转运场的人员开会,让上报预估煤炭缺口、煤球缺口、人员缺口等等信息。
还要联系煤球厂,要求提产能,也要联系报社等等。
一切都需要时间,在拿到人员缺口后,颜雄飞才开始联系各个院校。
颜雄飞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唐植桐正在跟家人吃早饭。
1959年10月27日,农历九月廿六,星期二,腌洋姜咸菜的第二天。
经过一宿的浸泡,洋姜咸菜已经可以吃了。
洋姜咸菜口感脆爽,好吃过瘾,开胃下饭,凤芝吃的都比平时要多一些。
由于汤汤水水的不好带,唐植桐尽量把汤汁沏出来,装了满满一饭盒,让小王同学一早顺路放到椿树胡同。
不是舍不得再多给,而是容器实在有限,先带这些吃着,后面几天再见天的往那送。
现在气温只有十来度,放在背阴处跟冰箱冷藏差不多,不用担心放坏、变质。
来到邮电学院后,唐植桐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马克俭的回信,一封是吴海洋的回信,两封信是罗志平从办公室取来转交的。
马克俭的回信稀松平常,说自己这阵子单位招待多,非常忙,累的跟孙子似的,没抽空来回,家里一切都好云云。
吴海洋没说自己忙,只是拉了一下家常,信的末尾约唐植桐带上小王同学去家里坐坐。
整体来看,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唐植桐却隐隐觉得有问题。
吴海洋向来是大忙人,跟自己有啥说啥,这回啥都没说,却邀请去家里坐坐。
唐植桐还在琢磨信的事,拿不准到底是什么事,突然听见老师点自己的名,整个人都麻爪了。
唐植桐站起来后,发现门口有人朝自己招手,是魏之桢。
任课老师朝教室门口呶呶嘴,示意唐植桐有人找。
唐植桐松了一口气,将信收起来,合上书,从后门出了教室。
“小唐同志,颜处那边来电话了,让去一趟物资局,你看,要不咱俩一块?”魏之桢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行,那我去跟周老师请个假。”唐植桐当然是要去的,收了礼,还麻烦颜雄飞帮这么大个忙,理应当面致谢。
“我帮你请过了,咱直接过去。”魏之桢迫不及待的表情溢于言表。
“成,那我让同学帮我把书带回去。”唐植桐说完,从后门进了教室,跟路坚交代两句,又匆匆出来。
魏之桢有自行车,两人一人一辆,骑着直奔物资局。
到了局里,魏之桢看到好几个熟人,学院路上那几家院校后勤处的,都是一个圈子,多多少少打过一些交道。
交流几句,才知道都是物资局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