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昨天说“后天一早”再要,真要等明天让债主主动上门,那自己不仅落了下乘,还会很被动。
随着一波波债主回家,在老朱的旁观下,吕德贤丝毫不差的将粮票一一还上,临了还不忘感谢人家赏脸,对自己的信任,绝口不提刘家。
不少街坊虽然看在吕德贤面子上借给刘家粮票,但借条这玩意并不随身携带,在接过粮票后,往往都会说上一句马上回家拿借条。
每当这时,吕德贤都笑眯眯的跟人家说:不着急,什么时候顺手送过去就行,烧了也行,都是老街坊,我信得过你,再说还有朱老弟在这见证,大家总归认朱老弟面子。
一句话,既赢得了债主好感,又暗戳戳的抬高了老朱在这片的份量,大家皆大欢喜。
虽然吕德贤这么说,但街坊们还是非常自觉的回家将借条拿了过来。
唐植桐走到胡同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和谐场面。
“桉子,来,来,你吕大爷清账呢。”老朱眯着仅剩的一只眼,看到唐植桐后,伸出了热情的手。
“吆,那感情好。”唐植桐这回听到了,路滑,慢慢刹住车,停了下来。
“桉子,谢谢你前阵子带头配合我工作,我平日里做工作冲了点,跟你道歉,你多包含。”吕德贤递过粮票,拉下脸来跟唐植桐道歉,态度好得不得了,科长啊,尽管是个副的,那也比自个厂里的车间主任大,更何况眼前的小青年才多大?
“嗐,吕大爷,您这么说可是打我脸了。牙齿还有碰到舌头的时候呢,大家都是邻居,有点磕绊挺正常,我都没往心里去。”唐植桐很意外吕德贤能如此跟自个说话,起码表面上没有阴阳怪气,看上去挺真诚的。
唐植桐接了粮票,没等吕德贤回话,一拍口袋,自顾自的说道:“您瞧我这记性,借条忘带了,我回去给您拿。”
说罢推着自行车,径直先回了家。
说白了,唐家跟老吕没有很直接的冲突,但由于先入为主的缘故,唐植桐不太乐意跟他多打交道。
等唐植桐拿着借条回来的时候,水站又多了两三个看热闹的街坊。
“桉子,我听说外面细粮票一块五一斤,粗粮票一块一斤。你看,我手里有三十多斤细粮票,咱两家换换吧?我也不跟你多要,一斤你给我三毛钱差价,怎么样?”待唐植桐把借条还给吕德贤后,旁边有个街坊凑上前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