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进来了?不是不让你进来吗?”吕丽娴头上汗津津的,累的,但更是因为疼的。
开骨缝的疼,谁开谁知道,语言苍白无力,形容不出来。
“这不是担心你嘛。生产你不让我看,生完了总得进来看看你吧?”吴海洋弓着腰,一手给吕丽娴擦着汗,另一手拉着吕丽娴的手,她手心里全是汗,他满眼都是心疼。
“一股血腥味,有什么好看的,马上就推出去进病房了。顺产,在这住两三天就能回家了。”吕丽娴很累,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为了不让丈夫担心,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哎呀,你们两口子感情可真好,就没个想先看看孩子的吗?”大夫和护士将孩子清理干净,裹起来,抱到了床边,打趣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这不是有你嘛,有你在,我们还有啥不放心的。”吴海洋直起身子,歪着脑袋,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一种喜悦中夹杂的责任感油然而生,自己这就当爹了?
“来,我看看。”吕丽娴身为母亲,表现的比丈夫热切很多,尽管浑身没劲,但还是伸出胳膊、展开怀抱,迎接自己的孩子。
“嗯,看看吧。以后一定是个人高马大的精神小伙。”大夫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了吕丽娴的身边。
“这鼻子和眉眼像伱。”吕丽娴满眼柔情的看着孩子。
“真没看出来,满脑袋的饹馇,脸上又红又紫的,丑。”吴海洋看着儿子,将第一印象说了出来。
“小孩子都这样,有个三五天就长开了。”吕丽娴白了丈夫一眼。
“行了,知道你俩伉俪情深,那也得一会再聊,咱先去病房。”大夫在一旁插话道。
吕丽娴和吴海洋提前打点过,大夫给安排了一个两人间。
医院有单间,但吴海洋的级别还够不上。
虽然是两人间,但暂时不安排第二个病人入住,跟单间差不多。
“小吕,那个紫河车你们还要吗?”在双人间安顿下来,大夫临出门的时候停住脚,问了一句。
“不要了,您看着处理了吧。”吕丽娴回道。
“啥是紫河车?”在送走大夫,关上门后,吴海洋问道。
“就是胎盘。”吕丽娴艰难地翻了身,解开扣子,开始给孩子喂奶。
“哦,胎盘啊,这玩意还要给到家属?”吴海洋给吕丽娴掖掖被角,虽然病房里有暖气,但玻璃是单层的,而且今天风大,总感觉有风进来。
“吃了呗,好歹是块肉。”说来也奇怪,无论是人类的婴儿还是其他哺乳动物的孩子,都有一项“自动寻奶”功能。
就跟出厂设置似的,没有人教,天生就会。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没人能说得清楚。
“自家人吃自家人的……”吴海洋一愣,虽然战场上很残酷,但依旧有些接受不了,哪怕胎盘是块排出体外的废肉。
吕丽娴看了丈夫一眼,没吭声,病房里一时只有新生儿的嘬奶声。
“你先看着孩子,我去接壶水。”吴海洋苦笑着摇摇头,拿起暖瓶去了开水间。
在医院上班就这点好,很多日常用品这边都有,不用再额外从家里带。
等再次回到病房,孩子已经吃完奶睡下,吴海洋给吕丽娴倒了杯开水凉上,然后问道:“喝点小米粥吗?我给你掺点热水烫烫。”
“好。”吕丽娴点头应下,她本身就是产科大夫,知道生孩子是个力气活,提前备下了小米粥,正放在暖气片上温着呢。
吴海洋闻言,从暖气片上拿过装有小米粥的铝饭盒,用铝调羹将浓稠的小米粥分了一部分到空饭盒里,然后倒上热水、搅拌,试好温度后,把吕丽娴扶起来。
“我自己来吧,笨手笨脚的。”吕丽娴看丈夫有喂自己吃的迹象,伸手接过饭盒,阻止了。
吴海洋嘿嘿一笑,弯下腰盯着儿子,用手指肚轻轻的蹭蹭孩子柔嫩的脸蛋,虽然长了丑了点,但这是自己的孩子啊。
血脉相连的感觉很奇妙。
吕丽娴喝着粥,看着父子俩,眼里充满笑意,这个家,完整了。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紫河车的事情……
喝完小米粥,吕丽娴抬手将凉上的开水倒进饭盒,小心的倾斜饭盒,用勺子将沾在四周的米粒拨下来,最后一块喝掉。
“要躺下吗?”吴海洋接过饭盒,问道。
“刚吃完,坐一会吧。你累了就在旁边床上休息,不用管我。”吕丽娴吃了小米粥,感觉身上劲多了点,尽管还有些不得劲,但不愿意接着躺下。
“咱家现在你最大,不管你管谁?”吴海洋虽然有点大男子主义,但得分时候,眼下肯定不是拿架子的好时机。
“信了你的鬼话。”吕丽娴明显很受用,笑着反驳了一句,接着问道:“孩子叫什么名?眼看着要月底了,得抓紧上户口,还能领出这个月的定量来。”
“叫什么啊……”吴海洋挠头,之前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有些犯难。
这年头孩子的名字绝大多数都是由孩子的父亲起,吕丽娴也不催,给丈夫思考时间。
“要不叫含光吧,寒冬里的一抹阳光,取个谐音。”吴海洋没有考虑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