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母亲白氏的为人,绝对做不出偷人的行径! 白氏擦干净双手,拉过流云往回走:“这些都是琐事,想不起来也不打紧,慢慢来!这7年你虽被关在这里,可也没有一刻闲着,日日苦修,想学有所成,好获得你父亲的认可,带母亲离开这里。” “或许上天自有安排,咱们呀不是那修仙的料,听娘的话,等再过几年,你到了及笄的年龄,说一门好亲事,母亲也就放心了。” “好亲事?娘,眼下这种境遇,真的会有好亲事等着咱们吗?”流云自然是不信的,不过,还是故作天真的一问。 这一问,不是流云想要知道答案,而是逼白氏看清形势! 果然,白氏迟疑了! “这......云儿....你爹爹心里.......还是有我们的.......至少.......是有你的.......”白氏这些话说的颇为艰难,更似是在说服自己。 “娘,真的吗?这话说出来......您自己信吗?”流云玩弄着自己破旧的衣角,那个地方磨损了很多线头。 “信么?”白氏喃喃道,她自己也迷茫了。 忆起往昔,那个熟悉的枕边人总是轻轻唤她一声“阿月!”。 “阿月!陪在我身边吧?!” “阿月!你看!这是咱们的小家!” “阿月,待我叶峰站在那高处,陪伴在我身边睥睨天下的定是你白秋月!” 海誓山盟犹言在耳!可他们已经6年不曾见过面了,这几年来,他从未踏足此地,仿佛这个院子是他耻辱的烙印! 就连前日流云的丧礼,他都不曾现身! 这些年的等待、期望、失望、绝望在心中不停徘徊,日夜煎熬,她还能信他吗? 曾经的过往与现实的困境激烈碰撞,她不知道该做何种决定!她只是一介妇人,一个依靠男人存活于世的妇人。 信与不信,又能怎样? “母亲在想什么?”流云将白氏唤回现实。 “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母亲,您依然选择相信吗?直到现在,还是想把所有的希望的寄托在父亲身上?可眼下这处境便是结果!” “云儿......信与不信又有何不同?我们是出不去的!倒是云儿你......” 闻言,白氏心绪不宁,眼神里是满满的温柔和怜爱,又透着惶恐与无助。 “你大病初愈,性子......倒不似从前柔顺了,现在的你.....还是......我的云儿吗?”白氏欲言又止,小心又谨慎的斟酌着每一个字。 她借尸还魂,性格大变。 母子连心,叶流云是她亲生骨肉,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白氏.....这是心有疑虑了。 从白氏惶恐无助的眼神中,流云看出她在害怕!害怕再次失去! 但同时,她又期盼着那个答案! 诚然,真正的叶流云早就死掉了。 面前这柔弱无助又渴望着答案的眼神,让叶流云一时语结。 略一思忖,叶流云莞尔一笑:“娘!我当然是我,不论这具肉身还是灵魂,前世亦或今生,流云永远是流云!” 白氏握着流云的手更紧了。 这不肯定不否定,模棱两可的答案,便是最好的答案! 至于怎么想,就全看自己了! 说话间已到了厅堂,往左一拐,便是流云和残雪的房间,狭窄的空间里挤着两张小床,被子、帷幔更是打满了补丁。 这幅景象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是过不下去了吗?家徒四壁啊! 流云倒不吃惊了,环顾四周,这还是她醒后第一次来这儿。 床头上散落着几本小书,其中一本旧书深深勾住了流云的眼睛! 不只是因为它卷起的书角,更是因为封面《修灵宝鉴》四个大字分外夺目。 流云抓起书翻看了起来,那些字符泉涌般涌入脑海,一阵头晕目眩,似乎是唤醒了这幅躯体的某些记忆!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日月星辰系焉。 万物覆焉。元气之所生万物之祖也。 玄苍天地,其正色邪!以修灵为尊,入魂镜、朝华境、天灵境、神启境、仙临镜五重境界,前四重境界又各自分为三层。登仙临境者,视为神也! 她!叶流云!日夜不辍,不曾突破入魂镜的第一层! 不!说突破都是抬举了,她那稀薄的灵气徘徊在修与没修之间。 叶流云傻眼了,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这一世是个废柴? “娘?女儿修的可是这本书?日日勤勉?”流云心中疑惑不解。 “是啊!这可是你父亲托你嫡母亲自送过来!说你灵气属火,这本书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上上选!你可是当宝贝一般呢!”白氏接过书本,捋平翘起的书角,“说到这儿还要多谢谢你的母亲,她月月都来检查你的功课,云儿可要感恩,铭记于心!” 这是说的嫡母崔氏,父亲的正妻,从母亲的言辞中可以看出,对这位崔氏颇为感激。 只不知这位崔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妙人,能让母亲这么感念于心! “说到你嫡母,忘记告诉你了,今日清晨,母亲已将你苏醒的事情告诉了门口的刘嬷嬷,想来再等一会,你嫡母便要来看望你了!” 一语未了,只听院内传来阵阵笑声。 “是谁这么念叨我呀?!哈哈哈!我来迟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清脆爽朗、利落干练:“姐姐莫要怪罪!” 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珠翠叮当。 流云循声望去,只见众人簇拥这一位贵妇进得屋来。 那妇人杏眼桃腮,眉眼含笑,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