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二人“噗通!噗通!”跪倒在地,抖若筛糠,告饶流云大人有大量,莫与她们计较! 春草还好,崔嬷嬷直接上手,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哭求流云高抬贵手! “够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崔嬷嬷的老脸已红肿了起来,想是手上确实用了力气!倒不是她心软,只是该说正事了! 流云对着秋雁耳语几句,秋雁点点头带着两个丫头出去关了门。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谁说的好,我有赏!谁说的不好……”流云手中拿着盖盏,略用力,“咔”列为两半,道:“你们懂!” 崔嬷嬷还未明白,那边春草已抢先开了口。 “崔宗主说您抢嫣儿小姐的东西,刀和竹简已被他们拿走了!” “说嫣儿小姐有个璎珞,也被您据为己有!”崔嬷嬷恍然大悟,抢着说道。 “那日老爷来取璎珞,姨娘不知为何匆忙赶来,进了屋就和老爷起了争执!奴婢离得远,只听见了桌椅倒地的声音,同时……还有……还有姨娘喊了句,此物有灵,可纳万物!” “还有……还有……”崔嬷嬷不甘示弱,急力思索:“残雪缺心眼,自请跟着去了柴院!”忽觉多了一嘴,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些东西肯定都是小姐的,那崔嫣儿小姐来时我就在旁边,出了那个鞭子,什么都没带!” “好了!”流云明白已经差不多了,“那边有些首饰,自己去挑两个!” “不敢……奴婢不敢……” “让你们拿就赶紧去拿!拿完了赶紧走!今日的事我不会对外说,你们也烂在肚子里!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二人不敢逗留,谨小慎微的拿了点东西赶紧退了出去。 流云梳理了一下二人的对话,心下明了,那日战后,镯子不见,匕首和竹简却送人了,这是崔氏的杰作。 过后又来索要相随,这是崔嫣儿醒后的杰作。 只是母亲……她今日务必要去看一眼。 “秋雁!”流云唤道。 秋雁闻言赶紧进来:“小姐有吩咐?” 流云卸下头上的簪子,环视了一周:“这里可有什么轻便的衣服?” “有!小姐可是要夜探柴院?”看流云卸下釵环,明白了几分,于是大胆猜测! “你很聪明!” “秋雁略长小姐几岁,有些旧衣物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她们丫鬟洒扫庭院服侍主子,衣服向来轻便! “速速取来!” ………………………………………… 戌时刚过,流云自后窗跃上屋顶,观察了一下方位,并记下陋舍所在,朝着柴院的位置摸了过去。 柴院的位置好找,只要不出叶家大宅,一直向北便可! 自进入朝华境一层,流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轻灵,屋檐之间腾挪跳跃,如履平地! 叶家宅院不算很大,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三息间她已翻入柴院,院内依旧荒凉萧瑟,虽然此处不尽人意,但却是唯一能让她放下戒心的地方,不必与人算计,不必猜人心思! 只有自己的小房间透出些微弱的光线,想必二人都在此处安歇,流云轻手轻脚的过去,推开虚掩的房门。 火盆中还燃着些许木炭,瞧着二人都已上床安歇,流云不想吵醒她们,只静静的看她们一会也是安心的。 残雪趴在床上,似是睡不安稳,总是一惊一颤的手脚乱动,流云想到那日她所受的鞭伤,心中动容,走上前去给她掖了掖被角,却看见被子下条条鞭痕,猩红刺目、触目惊心。 这么久了,有些破处竟还在渗血,更有些地方,有化脓的迹象! 再去看了下白氏,头上缠着纱巾,虽然背上鞭痕较少,却同样不容客观,体温有些高,还在发烧! 她自诩是个坚强心硬的人,看到这些,也不觉滴下泪来! 她们受的这些罪都是因为她!本以为她们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严重! “崔嫣儿!!”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你竟敢伤她们至此!今日种种,我叶流云记下了!来日必百倍奉还!” 忙自相随里取出两个包裹,打开其中一个,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的药膏。 这时不得不叹服秋雁这个丫头,人不但聪明,心思也细腻,竟想到了这一层!想想自己初拿到手时还觉得多此一举,是有多么蠢笨不自知! 挑了一瓶药粉,掀开残雪的被褥,轻轻的洒在伤口上,想是有些痛,瘦弱的小身板颤了颤,流云心有不忍,手下更轻了些。 哪知残雪疼的皱了皱眉,猛地抓住了流云的手,警觉道:“谁?” “是我!笨丫头!” “小姐?!”残雪有些激动,“你终于醒了!呜呜......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不成?快撒手!药都快要撒了!躺好!我还要给姨娘上药呢!” “残雪不敢......”抹了把眼泪,乖乖的躺好等着上药。 “慢着!”流云总觉得残雪的样子挺怪异的,自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像个驼背似的,“你身子下面抱着什么呢?这样能舒服?” “啊!小姐不提我都忘了!是这个!书!”残雪自身下抱出一个小被子,又从被子里拿出一本书。 流云定睛一看,是《尸鬼实录》! 心中明白了,命残雪赶快躺好,流云轻吹了吹药粉,让其缓缓融进血中。 “你自请入柴院,就是为了保护这本书!傻也不傻?” “小姐的东西谁也不许抢走!再说,也同姨娘做个伴!” “所以你本来结痂的伤口又开裂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