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厮杀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被斩去双手的那人惊恐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他那断腕上不知何时包裹了起来。 “滚!”流云厌恶,眼皮也懒得抬出声喝道 那人如同大赦,忙跌跌撞撞的逃去。 “小花……”流云扔掉长刀,伸出手:“别怕!过去了!” “......不……”小花愣愣的望着那满是血污的脸,尚未回过魂儿来,瞳孔透露着震悚,不自觉的向后缩去。 “……” 流云不再勉强,将老刘头翻过身来察看了下伤势,无甚大碍,应是一把年纪受了重击,打昏了过去,牙掉了两颗! 草寇逃得匆忙,留下了四匹马,这些马养的膘肥体壮、活龙鲜健,留给老刘头以作补偿吧! 将马拴在树上,转身去了不远处的河边,洗了把脸,小花一声不响的跟了上来,流云生怕再吓到她,没作声。 “这个给你!”小花递上手帕,映入眼帘的依然还是那张白净的小脸。 “你......不怕我了?”流云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并未接过。 她唇角轻扯,勉强露出一个浅笑,“不怕,刚才.......是我吓坏了!” 轻抬手,拭去流云脸上的水滴,“你将外衣脱下,我帮你清洗!” “我自己来吧!”褪下外衫,浸入河水中。 小花一把抢过,熟练的搓洗。 初春的河水冰冷刺骨,她却习以为常,一双素手冻的通红,不多时,已将衣物清洗干净,拧干水,捡了几根树枝,拉着流云往回走。 官道上,同行的三人也已从恐惧中缓过神来,老头刘已被他们抬到了木板车上,正在挥舞着手中的铁锹,挖了一个大坑,坑边上躺着的正是死掉的络腮胡! 见她二人回来,三人略点头以示感谢。 流云走到尸体旁,蹲下身一阵摸索,倒还真让她摸出点东西,一张烂了吧唧的地图和几瓶丹药。 那地图上写着四个字“一醉方休”,图中一处红点,莫非那处红点就是“一醉方休”?卖酒的酒肆? 流云不解,将地图揣入怀中,那些丹药看着质量并不怎么样,不过她也一并揣进怀里,接着抬起一脚,把尸体踢进了坑里! “劳各位只需填埋,不做其他,能看不出最好!” “小壮士救了我们的性命,已是天恩!无以为报!这点活算什么,您去歇着吧,我们来就行!” 那边的篝火本将熄灭,此时已被小花重新笼旺,边上正烤着她的衣服! 几人围火聚在一起,为了取暖更是为了壮胆,挨的更近了。只是无人说话,寂静使得黑夜更加漫长。 流云跃上树干,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小花不明所以,却似乎知道这很重要,不知从哪拖过来一把钢刀,抱着刀坐在树下如临大敌! 今夜无明月,此处又是官道,天地灵气汇聚极少,不是个吐纳吸灵的好地方! 太初,气之始也,清浊未分,清者为精,浊者为形,二气相接,剖判分离,轻清者为天。 古往今来,人群聚居的地方,浊气深重,使得天地之灵被浊气侵扰,是以修行之人都喜居崇岭深山! 她跃上树干也是为了避开世人浊气,然并未有什么用! 在崔府她并未用尽全力,崔泰虽不认识她,但她那股黑焰,他肯定认得,是以只能硬扛下那一掌。 至于络腮胡子,他还不配让她使出全力! 引些微灵气自百汇入体,游走周身共一百二十八穴,三个小周天过后,不但灵气恢复如初,还有意外发现,崔泰那一掌和刚才的激战似乎助她突破了瓶颈,灵气隐约有爬升之意,只是还不明显! 灵气爬升或是破镜讲究一个时机,玄之又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今夜是够呛了,斜靠在树干上,小憩了半个时辰。 黑暗渐褪,东方天色微亮,林中偶有鸟兽振翅之声,流云看下时间差不多了,翻身跳下树,套上衣服,推了推树下的小花,她还顽强的双手抱着刀,已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这一推,人打了个激灵惊醒!抬头见是流云,顿时红了脸颊,唇边漾气一抹歉笑。 众人都醒了过来,只有老刘头还在昏睡。流云将络腮胡的配剑别在腰间,那剑对她来说,是有些大了,颇显滑稽。 “听说老马识途,让它自己走行吗?我不认路!”流云将四匹马拴在车旁,有些担忧。 “小壮士不必忧心,我们认路的!”一人拿起鞭子,甩了出去,那马也乖,鼻子喷了两声,扬起蹄子跑了起来。 将近午时,老刘头悠悠转醒,坐起身环视了一圈,“欸?”了声, “咱们都上路了?还能有个伴,不错不错!” “刘老伯,我们确实在路上!此路非彼路!您老被打糊涂了吧!哈哈!”流云打趣道。 “臭小子不知死活!”老刘头甚是不满,轻轻碰了下伤处,“哎呦!真疼!下手真狠!咱们得救啦?这些马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子我一睁眼还以为是马面呢!看了一圈没看到牛头!” “噗!哈哈哈哈!” 老刘头儿这一番荤话,消散了昨日的阴霾,众人闻言忍俊不禁,一时间笑声四起,气氛活跃了不少! “刘伯伯!”小花上前抱住老刘头的胳膊,带着哭腔道:“谢谢你!” “哎呀!别整这些肉麻的!”老刘头红了脸,抽出胳膊,“你来说,咱们咋活下来的?” “昨日你被打晕了之后,来了个修仙的人,他……”小花手舞足蹈的演说着昨夜的拼杀!讲到激动处,以手比作刀,“咻咻咻”的挥舞着! 老刘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