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为了报复你,给你寻了这门亲事,而母亲为了阿姐的婚事,对舅舅言听计从,可我是叶家人,这种事,我不赞同!所以!你走吧!” 叶征鸿难得的说了这么多,字字有力,句句在理! “你们认为我走了,这件事就完了?” 对于她二人的来意,流云心下了然,不过一走了之可不是上策! “难不成你真想去送死?”叶清音急道。 “我与你并无深交,为何为了我的事着急?” “虽然并无深交,可……父亲母亲做的这件事......丢人!”叶清音扭过脸,深感羞愧。 堂堂叶家,在附近几个县镇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做出这种事,实在抬不起头来! “丢人吗?”流云嗤笑,“都是暂时的!风头一过,借着江家和崔家的势力,别人只会高看一眼,你们还是见识浅薄了!” “我是叶家的人,我叶家不管是兴盛还是落败,都扛在我的肩头,绝不是靠一个女人的牺牲!” 叶征鸿依然是那副表情,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慷慨激昂的句子,他依然不动如山,没有任何波澜。 流云倒是对他颇为欣赏了,虽是叶峰的后代,性格和性情却大不相同,尤其是人品,上梁不正下梁竟然不歪! “所以你到底走不走?”叶清音再次催促道。 “不走!我叶流云行端坐正!就从来没有遁走过!要走也是堂堂正正的走!” “堂堂正正的走便只有嫁入江家,那是死路!” “死路?不去闯一闯,怎么知道是生路还是死路?!就像你们来我这里!生路死路可有想过?”流云收起嚣张,起身与他二人相视而望,目光不善的略过一丝杀机。 “她没有对你们说过吗?我今日曾说,她动我的人,她的人亦不保!” “说了!”叶征鸿不疾不徐道,没有丝毫的害怕。 “可你们还是来了!” “来时不知,现在知道了,是生路!” “哦?”流云越来越欣赏这个叶征鸿了,他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胸有韬略,虽然面无表情,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 “你来说说看,为何是生路?” “你嫉恶如仇,却并非滥杀无辜之人,秉承冤有头债有主!所以......” 话到一半,因牵连到崔氏,他作为人子,实在难言! “怎么不说下去了?我来替你说吧!你很聪明,猜的都对!我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若是我的人在外面有任何闪失,我头一个杀的就是崔泰和你们的娘!” 这不是威胁,而是赤裸裸的事实,白氏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牵制!若是没了白氏,流云便如同没了鞘的利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而崔氏做过的一切,他们又怎会不知。 如今流云当面直言崔氏的生死,叶征鸿和叶清音心里五味杂陈,坐视不理绝对不可能,可自己母亲一直在暗中下手,又不听他们的劝告。 “不踏上那条路,怎知生死?”叶征鸿喃喃道,“娘那边,我会再劝!” “阿姐,咱们回吧!” “好!” 今日她二人本是想劝叶流云出逃,毁了这桩丑事挽回叶家的颜面,可来劝过方明白,以她的实力若想走,便如入无人之境,是她自己压根不想走。 “残雪,送客!” 残雪福了福身子,走至门口,略弯下身子,做出请的姿态。 “那头狼,我不会授印!”走到门口,叶征鸿忽然道。 这算是他不赞成这件事唯一能做的举措。 流云听在耳中,并未领会,待她二人出了陋舍,便吩咐残雪关门闭户,这几日她要好好的休息!残雪也要好好的休息,保存体力,好一路北上! 崔氏日夜期盼,终于盼来了日思夜想的人,5月28日,大吉,宜嫁娶。 叶宅从上到下喜气洋洋,开正门,布厅堂,洒扫庭院,以待来客。 看起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实际上红绸都没几根,这规格已是精简的不能再简了。 按照叶峰的意思,一定不要太喜庆!毕竟江家的那个病人已濒临死亡! 喜事也极有可能立马变成丧事,所以千万不要太过张扬,不然倒像是庆祝江家死了人一样! 不几时,十多匹膘肥体壮的马儿停在了叶宅的门口。 为首的男子骑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着一身缥碧的雪浪长衫,面如端正,相貌堂堂,身形矫健的跳下马来,怀中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憨态可掬,滴溜溜转着小眼睛,显是对周围的环境很好奇! 其他人则恭敬的跟在身后,以那男子马首是瞻! 崔泰紧随其后,领着一众人步入叶宅。 叶峰等人早已候在明晖堂,看见崔泰领着众人前来,忙起身相迎。 崔泰介绍道:“江家长子江楼,字淮卿!这位是叶家家主,叶峰,字怀才!” 双方客套过后,叶峰将几人请至屋内,对接下来的接亲事宜略作商讨。 显然江淮卿对这些事并无任何异议,不论叶峰说什么,他都捋着怀中那只小狼崽的绒毛深感赞同的点头。 自他们进了屋,崔氏的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只小狼崽,叶峰自然也是有意无意的瞅两眼,要知道,这可是他千寻万寻都不可得的灵兽。 好不容易逮到众人说话的间隙,崔氏忙插嘴道:“这便是那只雪域狼的幼崽吧?” “正是!”江淮卿道,顺手将小狼崽放在了地上,“长夜!” “是!”门外进来一青壮男子,抱拳道。 江淮卿收回手,长夜会意,蹲下身,手指在空中画了两个圈,一小股水流从他指尖流出,盘旋着绕上了小狼崽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