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应声上前,将一纸和离书置于正堂喜案上。 叶峰按上指印,残雪将那和离书递到流云面前,她以血按印。 “今日在场的皆是见证人,我与叶峰再无父女关系,他叶峰与白氏秋月亦再无瓜葛,自此以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流云平淡开口,随后自己覆上红盖头。 “残雪!咱们走!” 残雪再度扶着流云向外走去。 叶峰铁青着脸,由崔氏陪着送嫁! 到了叶宅门口,王嬷嬷弯下身。 “小姐,按照规矩,您出了这个门后,脚便不能落地!让老奴背您吧!” 流云并不清楚走到了哪里,只看见下方的一双脚。 残雪将她扶到王嬷嬷的背上,王嬷嬷回手抓紧她的腿窝,猛地往上使力,稳稳当当的背起了流云。 “新娘子出门喽!” 王嬷嬷高喊,脚步扎实的出了叶府大宅,如此,她便与叶宅一刀两断了! 马车就停在门口,王嬷嬷将流云背上马车,残雪也跟着钻进去,关上门,外面的一切再与她无关! “长夜!”江淮卿唤道。 长夜将怀中的雪域狼交给叶峰,崔氏喜不自胜,着急忙慌的一把抱过来,牢牢的揣在怀中,生怕跑了似的。 “叶宗主保重!再会!”江淮卿上了马,抱拳道。 “一路保重!再会!”叶峰拱手回礼。 马匹嘶鸣,蹄声阵阵,流云刚上车就扯下了红盖头,二人在车内感觉到马车轻晃,不一会儿便缓缓行驶起来! 望仙镇并不大,按照江家的行程计划,出了望仙镇便要改成骑行, 马车出了人多的地方行驶的越发快起来,流云将那帷裳掀开一条缝隙,瞄着眼向外望去,只见车外芳草萋萋,千山万重。 “吁!~” 不知何人止马,马车骤然停止,流云和残雪顿时向前倾去。 幸好流云翻身踢出一脚,正好撑在门处,回身将残雪搂进怀中,两人相向而拥,化解了这股冲力。 “叶姑娘,请下车稍休息,咱们要换乘了!” “好!”流云应道,拉起站立不稳的残雪,稍微整理下衣衫,两人依次下了车。 车停在一处规模中等的驿站旁。 流云这才得空看了眼他们的队伍,这只迎亲队伍由11人组成,所有人皆下马恭敬严肃的站立一旁,只有一人面色平和的站在中间。 这人便是刚才行礼时抱公鸡的人! 他虽然不苟言笑,但气宇轩昂,举止不凡,若没猜错,这人便是江淮卿。 “这是自家的驿站!”江淮卿介绍道:“稍作休息,咱们改换骑行,继续赶路!” “一切听你们安排!”流云道。 “请随我来!”江淮卿道。 驿站的掌柜和伙计见到东家前来,早早便候在了门口。 听到这话赶忙弯了腰前面带路,引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茶水和菜肴流水般上了桌面,然后乖觉的退出门外等待听令,不敢上前再有打扰! 江淮卿将那茶水给流云满上:“叶姑娘,这是临江城的泾阳茯砖,清彻红浓、醇厚回甘绵滑,请!” “多谢!”流云端起杯盏,浓浓的茶香扑面而来,轻啜一口赞道:“好茶!” 江淮卿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搁下杯盏,又倒了满满一杯:“长夜,坐下一起吧!等会还要赶路!” “是!”他身旁的那名男子十分听话,盘膝坐在江淮卿的身旁! “残雪你也坐吧!”流云道。 “嗯!”残雪应着,乖巧的也坐在一旁。 “自我介绍一下!江家长子,名楼,字淮卿!”江淮卿道。 “叶流云,想必江公子早已知道了!” “自然!因叶姑娘不日便要嫁入我江家,所以来之前便已商定,一但接上姑娘,便将内弟的情况尽数告知,方不失我江家礼数!” “请讲!” “内弟于三个月前突患恶疾,遍请名医也查不出病从何起,也不见任何好转,境况每日愈下,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这些我都知道!” “内弟病的有些......嗯......”江淮卿斟酌着用词,迟疑道:“有些吓人,主要还是瘦!瘦骨嶙峋!” “多谢告知!我心中有数了!”流云道。 “姑娘似乎对以后的事不怎么关心?”江淮卿有些好奇,她为何不害怕。 “你指的是殉葬吗?”流云轻描淡写道,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呃......正是!”江淮卿不曾料到她竟如此直言不讳。 “怕有什么用?相比怕,我更担心那一天到来之前没有想出好的应对之策!” “叶姑娘当着我的面表露不想殉葬......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江淮卿道。 “匪夷所思?你若是被人强逼着殉葬,不会挣扎?不会反抗?我不相信你会束手就擒!”流云反问。 “这......”江淮卿被诘问,面露难色,忽而轻笑:“姑娘问得好!我自然不会!” “况且我不想殉葬也不止表露过这一次!不是吗?江公子!”流云目光深远的盯着他,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已知姑娘心意!”江淮卿知道她指的是今日与崔泰动手的事情。她说这句话看似是告知,实则是提醒也是威胁,想杀我叶流云,可要考虑清楚! “姑娘多吃一些!等会路上骑马会很累!” “谢公子提醒!残雪,多吃一点!”说着便往残雪的面前夹了好多她爱吃的! 江淮卿见二人喜食甜点,便让长夜叮嘱后厨多做些,路上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长夜称是,不几时便又回来,将两小包点心交到残雪手中。 “公子!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