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离你们这屋也忒远了,白天还好,半夜里吓死个鬼哟!”
喜宝被赵红英怨妇般的语气给逗乐了,上前接过了一块拧好的毛巾,笑着说:“奶你不是去洗衣房了吗?咋还去找厕所了?离得远也没啥,起码在这屋里闻不到味儿。
”
“我这不是跟着人家走了一圈吗?不过你说的也对,那几个跟厕所门对门的,回头还不得熏死。”赵红英让喜宝去擦床,自个儿则麻利的开始收拾屋子中间的木头长桌。
不单是她,那个刘妈妈也已经开始收拾了,先收拾床再收拾桌子,等喜宝把床铺擦干净后,刘家那边已经全放好了。
“咱俩都是下铺呀,正对着的,不错。”刘晓露收拾完了过来同喜宝说话,这才发现她只带了一个包过来,诧异的问,“你的行李才这么点儿?草席呢?被子枕头呢?等到了冬天盖啥?”
“我…”喜宝刚想说其他东西还在招待所里,至于缺的那些,回头再买也成。
可没等喜宝开口,赵红英就截过话头,抢在前头说:“在她姐那儿,回头我叫她姐和她妈一道儿给带过来。”
“你们是京市人?”刘晓露惊讶极了。
“不是,就是她姐在这儿上班,京市纺织厂。她姐夫在这里念那啥生来着?宝啊!”
“大姐夫在念研究生。”喜宝不大明白为啥赵红英要说她的东西在大姐那儿,不过天性而然,她非但没有反驳,还顺从的回答了赵红英的问题。
“你们家的孩子可真争气。”刘妈妈收了原先的同情,由衷的赞了一句。
“也没啥争气不争气的,真要是争气的话,她哥也不会考不上京市大学,蠢死了。”赵红英嫌弃了一句,之后又说,“你们收拾完了就去忙吧,想聊啥时候都成,先忙孩子的事儿吧。”
刘晓露原本还想多问几句,她对喜宝好奇极了,不过听了赵红英这话,深以为是:“妈,咱们先去买热水瓶吧!我还要买两个盆,不要塑料的,要搪瓷脸盆。还有啊…”
看得出来,刘晓露是个急性子,一面说着一面就已经拉着她妈走出去了,她爸赶紧把随身小包带上,随手拉走了东张西望个没完的小儿子。
等刘家人走了,喜宝狐疑的问:“为啥大哥说女生宿舍他进不来?刘晓露的爸爸和弟弟也都是男的。”
“还能为啥?他蠢呗!”赵红英是那种可以把一切事
情都归咎于对方蠢的人,不过心底里也隐隐兴起一种别的想法,总觉得强子又在干啥事儿了。
这个想法只是冒了个头,就被她抛开了:“别管那蠢蛋了,快点儿把东西收拾好,咱们也要去买东西。不对,让强子去,回头我再给他钱。”
喜宝倒是无所谓,只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仗着这次来京市人够多,赵红英还真带了不少东西来,可显然这里头并不包括草席之类随处可买的东西,她倒是带了不少肥皂、牙膏、牙刷过来,虽说最近几年很多商品都已经不需要票证了,可有几样却还是要票的。好在,随着春丽几个都上了班,家里票证的来源终于不仅限于宋菊花了。
东西少,收拾起来也方便,就是放衣服时,赵红英发现这里的抽屉和柜子都是带锁扣的,光有锁扣没有锁的那种。她当下就多了个心眼,又把包从柜子里拿出来,交给喜宝:“你留在这里看着包,奶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喜宝答应了一声,乖巧的坐在床沿上等着她奶。
赵红英出去期间倒是没有人再进屋,等了有个十来分
钟,她就回来了,手里拿了把小锁:“我数了一下,你能分到一个柜子两个抽屉,还有个没抽屉的空格,应该是让你们搁脸盆啥的。”
把包从喜宝处拿了回来,赵红英直接给塞到了柜子里,顺手就给锁上了,边锁边说:“你瞅瞅人家,多精明呢,来之前就把锁给买好了。咱们回头去街面上看看,你们学校小店里卖的锁头,我看着不咋结实。”
锁好了柜子,俩人再度离开,刚打算关上宿舍门时,又来了学生。这回却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因此双方只是互相点头笑了下,就擦身离开了。
对于赵红英来说,要买的东西可真不少啊,草席之类不需要票的,直接去买了铺好就成,可正像刘晓露说的那样,热水瓶之类的要是没票很难买到手,除非去旧货商店。
赵红英没去旧货商店,她直接领着喜宝去了百货大楼。
喜宝就纳闷了:“奶你有票吗?”
“丽丽给我了几张,强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大沓!”赵红英美滋滋的从兜里掏出一把票证,其中有不
少是稀罕的工业券,“咱们先把能买到手的给买了,真要是买不到,回头再找强子去,让他给你想办法弄来。”
“那我哥呢?我是说毛头哥。”
“管他干啥!他有强子呢。”赵红英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在她心目中,强子已经晋升为兜底一号,反正想弄到东西,找强子没错!
当然有其他的麻烦事儿,也一并丢给强子好了!
亏得强子啥也不知道,所以他还能愉快的找人手帮着打扫院子,采买家具等等。
京市的第一百货大楼里,赵红英和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