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银这一句话丝毫不比刚才的那一声“啊”声音低,只要是在附近的人,恐怕都能听到。
这人民群众最爱看热闹,听见这个妇女刚才喊得话,恐怕附近的人都会赶到这里来。
混混知道,就在这里不远,可是有一大片坟地的,这个时候,肯定还有人在上坟。
他们听到喊声,一会儿就能赶到。
混混放下木棒,一溜烟跑了。
李留柱把躺着的混混捆了个结结实实,见另外一个混混跑了,站起来问道:“娘,追不追?”
刘大银摇摇头,说道:“不用追了,咱们快去看看那边那个人怎么样了。”
剩下的这个混混不仅昏迷着,还被捆起来了,刘大银并不担心他会跑掉或者在背后给他们一击,母子两个赶紧过去看那个被打的人。
那人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刘大银越看越觉得他眼熟。
李留柱把那人翻过来一看,还真的是熟人,是张云生。
李留柱问道:“娘,这不是张水生的哥哥吗?他怎么在这里,还被打成了这样。”
刘大银也惊讶无比,这个被打的人竟然是张云生。
“留柱,把水壶拿过来,让他先喝一口水。”
很快就有别的人来了,死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两个活人,两个半死不活的人。
“刚才是谁喊得有死人?死人在哪里,得赶紧报警啊。”
刘大银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说道:“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在打这个人,他们看到我们还想打我和我的儿子,我没办法才把那个人打倒绑起来的。他的同伙一看这样就跑了,我胆子小,看这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死了呢。你们能不能帮忙报警,我对这里不熟,也不知道派出所在哪里。”
“我家就在这山下不远处,我去报警。”
剩下的人围着满脸是血的混混,又看看在刘大银旁边的张云生,越过混混,径直朝刘大银这里走来。
“这不是村里张德福的大孙子吗?”
“是他的孙子,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见他骑车驮着他爷爷从村里过去,还跟他说话了呢,说是来给他父母还有祖宗上坟。”
“中午到现在才多长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呢。”
“三驴子,你快去村里通知张德福的兄弟侄子们,他们家的人躺在这里呢。”
被喊到的人答应一声,赶紧下山了。
刘大银听他们说的话,问道:“你们认识云生?”
一个中年男人道:“他爷爷就是我们村的,年轻的时候在省城做工,后来就在省城安家了。他本家还有不少人在村里呢,你也认识他?”
“我跟他弟弟很熟,”刘大银说道:“他爷爷我也认识。”
说起张家,不少人开始感慨,“这张德福的命也够苦的,大儿子去了台岛,这么多年也没个音讯,还不知道在外面是死是活呢。这小儿子夫妻出了事,一个都没活下来,就连尸骨都没找到,好不容易把两个孙子拉成人,这大孙子又遭了飞来横祸。哎!”
张云生的本家人来的比警察还快,见到昏迷不醒的张云生,脸色都瞬间就变了:“这是怎么回事,上个坟怎么就这样了?”
刘大银把刚才对村民的说辞又说了一遍,末了还说:“我来的时候,听打人的人说,有人花钱买你的手,这拿人钱财□□,我也是没办法的事。”
混混是当然没有当着刘大银的面说这个,这是刘大银瞎说的。
为的就是让警察往寻仇的方向想。
只要警察一查,谁跟张云生有利益冲突,为什么不要他的命反而要他的手,江闻钟就一定会进入警察的视线的。
张家人想把张云生抬到山下的家里,刘大银说道:“我听说被打脑袋的人不能随便移动,咱们还是让他在这里呆着吧,这脑袋一摇晃,万一再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张云生的爷爷张德福被人背着上了山,一下地就摸索着问:“我孙子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他身旁的一个老人扶住他,“哥,云生没事,多亏了这一对母子,要不咱们云生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刘大银赶紧站起来说道:“张叔,我是刘大银,云生没事,已经有人下山报警了,警察和医生马上就来。”
张德福伸出手就要去摸张云生的脸,刘大银赶紧把张云生的手塞到老人手里,“云生的脑袋受了伤,不能碰他的脑袋,张叔你摸摸他的手吧。”
摸到大孙子温热的手,张德福的心放下一点来,他面带感激道:“大银啊,这真是多亏了你啊,要是没有你,这云生还不知道得多挨多少打,后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是我们张家的恩人啊。”
刘大银赶紧道:“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谁看到这样的事也得管一管。”
警察很快就到了,一起来的还有医生。
医生看了看张云生的伤口,消毒包扎好了,“伤者最好送到省里的医院去检查一下,拍了片子后看看有没有脑震荡骨折之类的,我这只做了最简单的包扎,肯定是不行的。”
昏迷的小混混也被包扎好了,他看起来比张云生要惨多了。
逃跑的那个混混跑下山后没回家,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