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中州城,几个人拾起了竹笠,紧紧的缚在头上,又各自披上暖袍。
这才上马,迎着黑夜的大雪奔袭而去。
“官道还算平坦,快马加鞭三日便能赶到。”洛凡凝声说道。
魏庆那边的老卒已经提前一日出动了,差不多可以同时赶到荒北道。
洛凡脸上带着一抹谨慎,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群护送戎狄的楚兵。他可不指望这群楚兵能帮上什么忙,只是不清楚有多少人,若是人数太多的话,会比较棘手。
最终那皇帝小儿还是听从的宰辅的意见,同意放七万戎狄俘虏回去。而戎狄也许诺给大楚五千匹战马作为条件。
那宰辅高兴的不得了,在他看来那七万戎狄就是累赘,杀又不敢杀,养着的话,每日都要消耗大量的粮食。
如今不仅可以免了这些开支,还能获得五千匹狄马,何乐而不为。
偏偏那老王爷不同意。
即便是霍宰辅再三的挽留,那拓跋获还是连夜启程,满腔怒意的出了盛京。
对他而言,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那老王爷身边的高手,都想着置他于死地呢。
在他的胳膊上,还留着被弩箭射烂的伤口,身上也中了独孤善一剑。
好在身上有铁甲,只是皮外伤。
伤势颇重,以至于骑不稳战马,只能坐在宰辅送的华贵的马车出行。
这对于草原上的猛士而言,简直就是耻辱。
对于草原上的人而言,只有老掉牙不能征战的老人才做车辇,真正的勇士都是要骑着战马的。
随行的
一个楚人校尉,满脸谄媚的想拍马屁,却被他狠狠地抽了几鞭子。
直到那校尉抱头惨叫,这才冷冷的停下。
在沿途上有数不清的难民冻死于官道两侧,亦有许多难民躲避在周遭的林子里。
不少都搭了屋棚。
显然这群难民已经在密林中安家了。
拓跋获看着密林中点点的火光,不由的狂笑起来,抽出手中的长刀,怒吼着朝着林中冲了过去。
在他的身后,近千骑戎狄纷纷举着弯刀和短弓,冲入林子中肆意的屠杀。
随行监视的两千楚兵,皆是浑身颤抖的骑在马背上,一时不知所措。
“将,将军,这群戎狄要杀难民!”一个小校尉颤抖着开口。
“我等好歹也是楚兵,岂能坐视不理!”
“你懂什么!”那裨将咬着牙,怒声喝道:“都当做没看见,杀几个难民而已。这千余骑兵都是草原上的精兵,我等要是起了冲突,是要没命的,每月三五钱的银子,何必做这种不要命的事情?”
两千楚兵都颤抖着转过头。
那小校尉紧咬着牙,没有转头,耳边不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老人的哀求声,还有孩子的啼哭声。
一道道声音刺痛他的耳朵。
“看什么看?你能阻止的了他们吗?”裨将抽了那校尉一巴掌。
那校尉这才红着眼转过头,紧攥着拳头,身子气得发抖。
“我等士卒,是要保国安民的。”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获才提着染血的长刀,缓缓的踏马而来,身后几骑人马则是领着十几个人
头,冷冷的扔在马车上。
一个戎狄还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头颅。
“张将军,这头做一个酒壶,你看如何?”
那裨将身子微微一颤,只觉得胸中刺痛无比,眼前尽是一稚幼的头颅,嘴巴长得很大,似是在想他呼救一般。
“甚,甚好。”强压着胸中的愤怒,那裨将挤出笑容。
“哈哈。”拓跋获仰头狂笑,身上的铠甲已经染成了红色。
高举着手中的长刀,叫嚣的怒喊了几声,他身后的上千骑兵也齐齐怒吼。
唯有两千楚兵,沉默的立于风雪之中,拳头攥的渗血。
三日的急行军,洛凡等人终于来到荒北道附近光秃秃的戈壁滩里。
三百破虏军老卒早已经等候多时,梁子吹了一个口哨。
不多时,魏庆就率着十几骑人影,欣喜的赶来。
“东家。”魏庆抱拳道。
“都准备好了?
“三百老卒一个没少。”魏琴说道。
洛凡冷静点头:“走,速速去荒北道埋伏,估计那帮子狄狗还没赶到。我们提前过去,可以提前埋伏起来。”
越早布局,损伤越少。
若是耽搁的时间长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三百人,皆是遮上麻面。在精钢铠甲的外面穿上一身土黄的衣袍。
这样在漫黄的荒北道上不易被人发现。
北方的天气严寒,不过这里却没有多少积雪,毕竟干旱的地方平时连点雨水都是比较稀缺的。
拓跋获重新把染血的长刀收回刀鞘,脸上带着浓浓的肃杀。
这一路上他
至少杀了上百个难民,只可惜人数太少,不然非要在大楚境内堆上一个人头景观不可。
“将军,这一路行路,也劳顿了,若不然暂作休息?”张裨将堆着笑容上千问道。
拓跋获眸子冷冷地盯着那裨将:“你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