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过去几十年席卷半个世界的战争,残酷,但某些方面,和后世没法比。

梁汝莲就不一样了,她刚经历过不久的世界,为达到目的,见过太多人肉炸弹,妇女儿童等失去人性的恐怖行为。

眼前年轻的南国女人看起来着急,不像装的,谁又能保证背后没有南国军队的操纵?

“发什么楞,还不把药拿出来。”贺向国已经把南国女人搀扶起来,他等人站稳立刻松手倒退,表现的绅士又贞洁。

梁汝莲无奈应了声,打开背包,翻到个皱巴巴用来防水的塑料袋,里面又有好几个更小的塑料袋,其中一个,装着三片中间有白色凹痕的药片。

安乃近,这个时代的退烧神药,因为副作用太多,后世早就被很多国家禁用。

南国女人仿佛深渊里绝望爬行看到了光,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激动地泪水糊了满脸,踉踉跄跄冲过来,送上她最大的诚意——要给梁汝莲下跪。

梁汝莲提前一步把人扶住,示意她赶紧带路。

身后,贺向国不动声色向众人使了个眼色。

提高戒备!

靠山吃山,女人的房子和村里一样,墙壁就地取材,各种不规则形状的山石垒砌,木头加草做顶,看起来比原始部落好不到哪里去。

简陋屋内同样简陋的木板床上,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不省人事,手指抽搐成鸡爪子状,身体时不时抖动几下。

女人扑过去,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呜哩哇啦又比又画。

梁汝莲能听懂,南国语嘛,但这个世界不像之前的外交官,暂时没有必要让众人知道。

再说不用听她也知道。

贺向国连声催促:“快,给孩子喂药。”

那叫安乃宁的白色药片可是个好东西,小小的一片,效果可好了,别管烧成什么样,几分钟就能退去。

“大人和小孩子的剂量不一样,吃一半吧。”梁汝莲摸摸孩子滚烫的额头,犹豫了下,如果有别的办法,她真不想让孩子吃这种药。

在场的众人里,别管她平常表现如何,是唯一懂的医术的卫生兵。

贺向国不会说南语,用行动,他怕自己手脏,掏出军刀匕首准确把药片切成两半。

趁女人倒水的功夫,梁汝莲快速摸了下小男孩的脉搏,不出所料,发烧厉害会出现抽搐,但小男孩的情况明显不一样。

“报告排长,孩子不是简单的发烧。”梁汝莲先请示,“脑子这里出了问题,只吃退烧片不行,再拖下去,有生命危险。”

贺向国第一反应不可思议:“你懂医?”

梁汝莲严肃点点头:“贺排长,我是卫生兵,接受过专业培训,现在您要下个决定,治还是不治,我大概有七成的把握。”

行走各种背景的小世界,扮演各种工具人,多少懂些医术。

现在的情况特殊,孩子是南国人,他们越界,本身属于不得已性质,如果动手治疗失败,别管孩子因为什么情况有个三长两短,往复杂了说,南国可以大做文章,影响两国关系。

贺向国自然明白这点。

他摘下军帽擦了擦汗,恶狠狠下命令:“治!”

然后又补充道:“梁汝莲,你放心治,别有压力,治好你的功劳,治不好.......别管怎么着,都是我贺向国的责任。”

就像他的人一样,语气恶狠狠,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梁汝莲严肃敬了个礼。

稍微长点心眼的人大概都犹豫下,要不要为一个陌生的孩子用自己的前程做赌注。

还是个刚伤害他战友兄弟国家的孩子。

接下来还要女人同意才行。

有士兵没用下命令提起一步跑出去,没多久带回来的白胡子老头,他活的久,懂点华语,能进行简单的沟通,是小村庄每次换东西的代表。

老头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呜哩哇啦转告完毕后,女人看看孩子,又要给梁汝莲下跪。

只要能救孩子,怎么都行。

小儿脑炎,南国所处的亚热带地区常见,蚊虫传播,后世非常好治,但现在人都吃不饱的年代,全看能不能扛过去。

梁汝莲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地取材,用树枝削了好几根代替银针的木针。

见她拿着又细又长的木针要扎孩子脑袋,女人惊呼一声想拦,对上梁汝莲平静眼睛,下意识停下,再看看人事不省的儿子,难受的脸色煞白。

小山村都没出去过几次,她哪里知道华国神奇的针灸术。

贺向国也吓一跳,他知道银针能治人,但梁汝莲这么年轻的姑娘,又怕影响她心态,犹豫了下小心翼翼问:“梁,梁同志,你学过银针?”

不知不觉语气称呼都变了。

如果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他绝对一点都不惊讶。

可卫生兵,好像只培训急救包扎等针对战场的常规伤病,没听说过教银针。

反正印象中王杏芳两名卫生兵还有卫生班班长张屠夫都不会。

梁汝莲早找好了理由,一本正经道:“我跟奶奶的专属医生学的。”

贺向国立刻肃然起敬,百分百信了。

享受顶级待遇的老革命者,专属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