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吐了!”
仆从们一拥而上,慌忙护驾。
爱干净,是江家父子迈不过去的坎,这要是让客人吐一口在江少主身上,全院的仆从都得跟着陪葬!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驾开了可疑污染源——宋小师弟。
“快拉出去吹一吹!”
几个仆从抬着宋麒走出门,扶坐到石桌旁,试图让风吹干净小道君身上的气味。
江辞风隔着三丈远站在院子对面,掏出折扇,唰的一展,开始疯狂对自己的前襟扇风,企图扇走刚刚沾染上的酒味。
“多久才能吹干净味道?”他问仆从。
“待会儿喂一碗解酒汤,睡一觉就能酒醒了。”仆从安慰道,但他没敢告诉少主,酒味要散,还得等明天。
坐在对面的宋麒没一会儿就开始不安分,撑着桌子站起来,转身茫茫然像在找什么人,而后一眼锁定了江辞风,傻笑着朝他走过去,口里还兴奋地小声喃喃:“他来接我了~”
然而,眼前人影晃动,一群仆从挡住了他的去路,拖拽着他,要他乖乖去石桌旁做好。
“让开……你们干什么?”宋麒记得江某才是大英雄,为什么这些小妖精都来拦他的去路?
难道现在换他扮英雄,要去救江某回家?
宋麒眼睛亮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一直等下去,打死妖怪们,就可以见到江某。
“砰砰”两声闷响,几个仆从都挨了宋麒的拳头。
仆从或捂着肩膀或捂着鼻子,全然没想到这小醉鬼拳脚还挺厉害,几人回过神,立即没了方才的温柔,上前便死死钳住宋麒手腕,押着他往后拖。
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江某越来越远,宋麒极了,凶狠地挣扎起来,一个趔趄,便朝后栽倒,虽然被仆从们扶了一把,他被钳住的胳膊还是扭了一下:“啊……”
对面的江辞风忍无可忍,箭步走过来挥退仆从,单膝跪在小醉鬼身旁,疯狂给他扇扇子,企图尽快散味,而后亲自给他灌醒酒汤。
宋麒抱着胳膊委屈地哼哼。
江辞风伸手抓他胳膊,低声问:“怎么了?摔着了?”
宋麒闹脾气一样呼噜一声,别过头不理江某。
“这是怎么回事?”
头顶传来南宫青洲的嗓音。
江辞风和宋麒一起抬起头。
南宫青洲目光探究,看着不顾地上灰尘,单膝跪在一旁给小师弟扇扇子的江辞风,疑惑地询问:“这是你新爹吗?”反正他没见江辞风对别人这么孝顺过。
“他是新来的长老。”江辞风自嘲着收起扇子,企图掩饰自己方才有**份的举动。
熏醉的宋麒没认出南宫青洲,但他胳膊疼,得找人告状,就仰头可怜巴巴盯着南宫青洲瘪嘴哼哼,还抬起胳膊给他看,说:“疼……”
南宫青洲莫名被这小师弟的眼神看得心软,竟然下意识关切道:“怎么回事?伤着了?”
江辞风已经站起身,想打发走南宫青洲,便敷衍道:“没事,这小师弟喝多了,发酒疯,你先回罢,我来处理。”
宋麒虽然醉了,但耳朵没聋,听得懂江某在数落自己,更生气了,仰头对南宫青洲告状:“夫君打我!他外面有人了!”
南宫青洲一愣,好笑道:“你还有夫君?你夫君是谁?”
宋麒立即凶凶地斜江某一眼,别过头:“哼!”
“……”江辞风垂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向南宫青洲:“你先回去,我得处理一下这小醉鬼。”
南宫青洲难得看见江辞风丢人,哪里肯放过看戏的机会?勾起嘴角,配合小醉鬼的话本,刚正不阿地质问江辞风:“你怎么能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情,还动手伤人?”
江辞风对眼前两个疯子无可奈何,只能配合他们的步调,眯起冷酷地瑞凤眼威胁南宫青洲:“你敢说出去,就死定了。”而后吩咐仆从:“把你们少夫人抬回屋里,我要继续动手。”
宋麒戏瘾发作,悲从中来直摇头:“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说着就被仆从们抬去西厢房里。
江辞风听南宫青洲又说了几句,便颔首作别,脚尖一转,杀气腾腾地快步走进西厢房,低声吩咐屋里仆从:“去打盆水来。”
仆从们以为少主要一盆水把这小道君泼醒,却不料铜盆端进来,少主亲自挤干葛巾,捞起床上的小醉鬼,就开始给他擦脸、擦脖子。
宋麒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快被江某手里的湿巾蹭下来了,蹭完一遍又来一遍。
“怎么还有味道?”江辞风眼看小师弟白净细嫩的小脸被自己擦得通红,不敢下手了,转头向仆从求助。
仆从赶忙回答:“这酒气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这么擦恐怕擦不干净,少主莫急,我们伺候一夜,明日酒气一定散了。”
江辞风泄气地把葛巾丢回铜盆里,放下怀中的小醉鬼,起身吩咐众人:“你们耐着点性子伺候,不许弄疼他。”
满脸被擦得生疼的宋麒捂着脸哼哼……
*
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
宋麒醒了,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好容易适应了黑暗,摸索着下床,推开门,发现自己还在江某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