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实意替嘉念感到高兴,能从那段痛苦的经历里走出来太不容易了。
沈嘉念听着她的声音,明明那么激越亢奋,可她怎么忍不住热泪盈眶。
仰面眨了眨眼,她逼回泪意,按下语音键说:“到时别忘了来看我演出。”
柏长夏:“一定!天塌下来也得去!”
两人隔着屏幕同时笑了出来。
沈嘉念作为出场表演的嘉宾,需要提前彩排两次,确认每个环节无误,以达到最大程度吸引观众眼球的作用。
沈嘉念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于是放弃了寻找。
节目正式录制前,她收到了节目组赠的“亲友票”,她把票分别给了傅寄忱,闫老师和他母亲,还有柏长夏。
演出当晚,傅寄忱空出了时间,六点多就驱车过来了。
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气温降了几度。
音乐厅里温度适宜,暗香浮动。
傅寄忱从公司赶来,一身名贵的黑色商务装,皮鞋锃亮,腕上的表低调奢华,面容英俊冷漠,气度沉稳。检票进入厅内,现场不少提前到场的观众投来好奇的目光,暗暗惊叹,这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沈嘉念给他的票在前排最佳观看位置,另外几张票在同一排,相邻的座位。
傅寄忱落座没多久,闫秋生带着母亲到了。
彼此目光交汇,傅寄忱轻颔首,闫秋生见到他并不意外,微笑致意。
闫母借机打量了傅寄忱几眼,上次他带着嘉念来家里拜访,她当时不清楚他的身份,没仔细看。
这就是嘉念那孩子的男朋友?模样和气质倒是一等一的出众,不输她儿子,就是看起来城府极深,不大好相处。
这种商业人士也不知道嘉念那样单纯的性子能不能降得住。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闫母是实打实喜欢沈嘉念,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妈,您看什么呢。”闫秋生微低头,在母亲耳边低语。
“没什么。”
闫母小声回了句,在儿子边上的座位落座。
柏长夏从医院打车过来的,下雨天路上堵车,到场的时间有点晚,好在还没开始。她抱着包坐在傅寄忱左手边的空位上,朝他点了点头:“傅先生。”
傅寄忱抬眼,淡淡一笑。
柏长夏扭过脖子望向后面,偌大一片观众席密密麻麻全是攒动的人头,几乎座无虚席。廖导的节目有口皆碑,蹲点抢票前来现场观看的人自然多。
等到节目播出,嘉念的名气应该会传扬出去。
柏长夏收回视线,手放在腿上端正坐好。
在她转过去的那一瞬,观众席最后一排靠过道的位子坐下来一个人。跟那天一样的装扮,黑衣黑裤,戴着黑色棒球帽和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
不,就连眼睛都被掩藏在帽檐拓出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