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她头晕脑胀,难受得想吐。
傍晚时分,夕阳从窗户溜进来,灿烂的橘红色落在手背上,沈嘉念把手翻过来,去抓那一块霞光。
脑子昏沉得厉害,她看了一会儿夕阳就受不了了,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人生艰难,处处是荒诞。
房门从外面被打开,沈嘉念没力气抬头看是谁进来了,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猜想应该不是保姆阿姨。
床垫微微塌陷,有人在身边坐了下来,沈嘉念假装没感觉到,一动不动。
过了几秒,一只手拨开了她脸边的头发,露出红红的耳朵。
傅寄忱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察觉到温度不正常,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推了两下,叫醒她:“沈嘉念,醒醒。”
沈嘉念无法继续装睡躲避他,翻个身侧躺,蹙着眉问:“又要干什么?”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傅寄忱整只手掌贴着她的脸颊,有些烫。
沈嘉念张口欲说什么,嗓子突然很痒,她咳嗽了一声,推开他的手,慢腾腾地爬起来坐好,因为身体没劲,瞪人都没气势:“被你关在这里,我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你什么时候能放我离开?”
“你发烧了。”傅寄忱选择性忽略她的控诉,“我是认真问你,身体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方便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沈嘉念顿住,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他说的是真的,她的体温好像有点高。
她惜命,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嗓子痛、头晕、想吐,没了。”
傅寄忱没耽搁,立刻拿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描述她的症状:“她嗓子痛,发烧了,具体多少度没量,头晕恶心,刚听见她咳嗽了一声。这种情况是吃药还是直接输液比较好?”
医生不知说了什么,傅寄忱边应答边往外走,脚步急匆匆。
过了一会儿,他拿来了体温枪,放在沈嘉念额头贴了下,看到显示屏上的数字,他霎时拧紧眉心,跟电话那边的医生说:“38度9,烧得很严重,你现在过来一趟。”
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傅寄忱语气严肃,提醒医生:“她对青霉素、阿奇霉素、头孢都过敏,如果要消炎的话不能用这些,可以用左氧。”
原本垂着脑袋的沈嘉念听到这一句,猛地抬起头,视线笔直地落在傅寄忱那张脸上,他也正在看她。
四目相接,傅寄忱眉头深蹙、一脸焦急的样子映入她的眼帘。
沈嘉念此刻唯一的想法是,傅寄忱竟然连她药物过敏都知道,再结合保姆阿姨告诉她的那些,她相信了,他们确实在一起过。
虽然她依旧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跟傅寄忱在一起,她是中邪了吗?
沈嘉念在他挂电话后,开口说:“阿姨说你有我以前的照片,我能看看吗?”她还是想要验证。
相信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她现在还做不到坦然接受自己和他在一起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