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呜咽哭出来。
“哥哥—哥哥——”
容宁心都碎,强忍住悲痛抱着幼妹安抚半响,把幼妹托付给老臣哄睡去,才转身看向珠珠。
霞丘国族人以霞光食,最爱绚丽颜色,院中的花花草草斑斓繁茂,女就坐在花圈椅上,手里还拿着一节甜蔗,啃得咔嚓咔嚓作响,悠然闲适。
容宁竭力压心中的绝望悲痛,撩开袍角跪去,道:“如今城中局势变化,宁自知厚颜,恳请姐再留几日,等那几位魔王走…再…再请姐成事。”
容宁猜测女是北荒君,但毕竟没有实证,也不知她是否真正涅槃成功,但无如何,女在河底沉睡三千年,这才刚苏醒,他根本没敢想她会立时去与魔界几位魔王敌。
容宁心中惶恐,女那骨子里的冷酷和漠然让他的心时刻像一根弦绷起来,这是一桩天的麻烦事,君与他们霞丘国非亲非故,他甚至给不出任何配入妖王君眼中的好处,他真的很怕她厌弃麻烦,一走之。
珠珠嚼着甜蔗,咬一口含住甜水再吐出一口碎末,漫不经心:“城里有哪几魔王?”
“除熔崖城主八头阴外,还有西苏台的魅女,义皋的洪霸,与汤山连岭的飞镰王。”容宁忍住心酸解释说:“洪霸王是八头阴王的结拜弟弟,力无穷、可撕虎狼,向来以八头阴王马首是瞻;飞镰王擅使双镰,迅疾更甚闪电,尤其是那位魅女王,精通魇术,极得魔帝宠信。”
“原本只有一八头阴王,自然绝非姐对手。”容宁眼眶泛红,痛苦地低头:“但如今四位魔王齐聚…”
容宁越说越绝望,伊水江域曾经富庶,但如今许多地界被浊气侵染,又被魔界压榨掠夺多年,早成一块鸡肋,这年轻美丽的妖王富有北荒,独立辟世一方,何必与魔帝敌,来掺合这八杆子不着的闲事
——可她是他能抓住的最一根稻草,全族人的性命,都寄望在他身上。
他有什么东西,能值得女君淌这趟浑水?
珠珠着容宁说话,边若有所思嚼甜蔗,这蔗别甜,还脆,咬去有一种啃骨头的爽感,她咔嚓咔嚓咬,吃得汁水四溅,等腮帮子被碎末塞满,她一气都吐出来,然无意识舔舔嘴巴。
其实她完全没有容宁内心那么百转千回的纠结,在她赶杀伊水周围的魔界兵将时候就代表着那长八颗脑袋的鳄鱼是必须要死的,不其它,只她泡三千年水出来得活动活动筋骨,让这六合神州知道她鸟王还在喘气呢。
当然,如果有些人找死,嫌杀一魔王不够气派,她也很高兴可以多搞几。
珠珠想着想着,不由兴高采烈起来,她正要说话,余光忽然瞥见一片雪色。
珠珠愣一,扭过头来看,看青年世子颤抖着手在解衣领前的扣子,外衫半褪,已经露出半片肌理优美白皙的肩膀。
珠珠:“……”
珠珠沉默。
她突然怀疑她脸上是不是写着“我是变.态”这四字。
以前可从来没谁见到她就脱衣服,难道真是相由心生?她泡忘川水变成神经病,就已经这么外露显眼?是人看着她都觉得她不是正经人?
珠珠扯住他的衣领,说:“你在干嘛?”
女喜怒不辨,美丽的面孔有一种含戾的煞气,容宁看着她,心跳无法控制地加速。
他低:“宁…愿意侍奉姐。”
珠珠笑,松开手,就在容宁以她默许的时候,女猛地一把掐住他的巴:“一而再而三招惹孤,真当孤的脾气好,你是不是真想找死?”
女是那么冷酷的心肠,力气没有一点留情,两根手指不断往里捏,几乎能把他巴掐碎。
年轻世子脸色瞬间苍白,有些惶恐望着她,珠珠量他几眼,鼻哼笑道:“你很聪明,也挺有魄力,但聪明过头,就是找死。”
“……”
容宁被掐得嘴唇发紫,他望着她的眼眸微微轻颤,像柔软的水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珠珠松开手,他顿时软跌在地上口喘气,珠珠把甜蔗扔掉,转头往外走。
“咳…—姐——”
容宁捂着脖子强撑起来,想都没想跌跌撞撞去追她,刚追到门口正欲张嘴,就瞳孔骤缩!
女一跃而起,手臂化作双翅,双腿拖出尾翼,变成一只美丽的鸟,那鸟飞到在半空,倏然膨胀千万倍,转瞬变成一头遮天蔽日的凤凰,冲天而起。
烈焰从双翅扇出,红色的火光从凤凰肺腑寸寸升起,它低头,张开狭长微弯的凤口,火喷涌而出,瞬间将整座魔王宫烧成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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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