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女冷漠的目光下落,落在他受伤的左臂上,声音突然顿住。
飞镰王心里一阵紧张。
修为高深的强者大多有那么些怪癖,尤其是妖魔两族,性情更为暴烈残酷,飞镰王不敢说自己是和善人,但他发誓自己真是那一群疯子同僚里寥寥的正常魔了,他性格正常、魔品正常、爱好正常,在封收的赋税都如实上缴,兢兢业业为魔帝陛下征战办差,收的美人侍妾也都该给吃给喝从没搓磨…所以这…这种,他也实在是第一次干啊。
刚才跪在这里,他心里就打起退堂鼓,暗暗后悔自己只听魅女一面之词太冲动了;等小妖王走进来,他更是后背寒毛疯狂倒竖…
——他一抬头,就看见她澄戾含波光一样的眼睛
……他的心又突然砰砰跳了。
飞镰王来之前故意拿镰刀在自己左臂割了一记,匆匆包扎一番就赶紧赶来求见,此刻伤口已经浸红布,血水滴答滴答渗下来,在上的绒毯洇开一小片。
飞镰王注意到,女的目光落在他手臂被洇得血湿的布处,就定定盯着,不动了。
“!”
飞镰王大喜望。
就在这时,站在博古架边那霞丘国的世子突然开口:“小姐,飞镰王负伤请见,形容狼狈,不如请您开恩先叫他回去处伤口。”
飞镰王:“!!!”崽种尔敢!
飞镰王立刻说:“这不是小伤,小的无碍,小的…”他一咬牙,单刀直入:“小的确有要求见大王,恳请大王屏退外人。”
珠珠闻到新鲜的血味。
她是妖,以前这种血腥味她无关痛痒,不觉得香也不觉得臭,但现在不一样,这种气味在她闻起来变得非常有吸引力,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乞丐看见一盆喷香四溢的烤猪蹄。
为了减这种影响,珠珠现在都不怎么亲自动手,就算要杀人也是一气儿干脆利落烧掉,尽量不见血……但这魔族青年居然淌着血不死活跑来她面前,她就很难把自己的眼神拔开。
珠珠直勾勾盯着那片血布,想象着里面伤口血水淋漓的情状,耳朵里飘容宁和飞镰王的话。
她脑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说:“哦,什么?就这么说吧。”
“这…”飞镰王结巴:“也不是什么,是…是小的新得了一件宝物…想私下献给大王…”
珠珠根本没回。
到了她这修为,除非是拿把荒古神器出来,寻常的奇珍异宝她和磨牙棒没什么差别,她耐性不好,直接说:“不用,你直接拿出来。”
珠珠说完,却没见飞镰王动,她乜眼瞧去,就见这魔族青年额角渗出汗珠,脸涨红,还在那里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这是搞什么?
珠珠彻底失去耐心,想拍桌子,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符玉,赶紧把手收回来,骂道:“不拿就滚,再废话嘎了你!”
符玉忍俊不禁。
飞镰王瞟一眼那边的容宁,一狠心,从袖子里把东西取出来。
珠珠抬眼看了一下,才发现是一条长鞭,灵气平平,这算什么宝物……不这鞭子有点奇怪,鞭子上像长着无数根软刺。
“此物…愿献给大王。”那魔界青年窘红了脸,双手发颤高高把鞭子捧起,又突然大声喊道:“小的仰慕大王,愿侍奉大王身边,为奴为仆,为大王陪趣逗闷,为大王解忧。”
珠珠:“……”
她隐约好像有点懂了,但又没确定。
她把鞭子拿起来,鞭子通体玄黑,内筋是硬的,外面却覆着一层厚而软韧的兽类皮质,尾端还垂着一段马尾巴似的细密鬃毛,她用指腹稍微用力拨弄一下那些软刺,刺纷纷往旁边歪倒。
哦。
她这下是真的懂了。
珠珠:“……”
珠珠:“…………”
符玉噗哧出来。
“!”珠珠脑后瞬间一热,篷要冒出火来。
她森森低头望去,那魔族青年还跪在那里,抬头小心翼翼望她,眼目含情,几如脉脉。
珠珠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场杀人分.尸的冲动,轻轻拍着鞭子。
“真是好东西。”她皮肉不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懂的人,这叫我怎么好意呢。”
小暴君难得这么温和的语气。
飞镰王心喜,立刻道:“大王不必客气,小的心慕大王已久,为大王分忧,是小的福气。”
珠珠含不的样子,问:“是谁告诉你这件的?”
飞镰王想都不想把魅女出卖了:“是魅女,她说大王最近身心不愉,小的怕大王憋坏了,赶紧来求见…想…想侍奉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