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着自己的血从手指滴落,落在泛着寒芒的羽毛尖,很快浸了进去,再没有一丝痕迹。
“……””
敖嘉元了很久,忽然眼尾微微飞起,竟莫名抿唇笑起来。
任何东海的臣若这少年龙王的笑容,都会觉得心生惶恐敬畏
——少年的笑容,既飞扬含,又太深沉难明。
了东海龙宫外,珠珠下了车辇,粗略扫过一眼,曾经被她拆得稀巴烂的东海龙宫经重新建起来,还建得更气派,龙宫周围养着许花花草草,这一就是青秋干的事,像她和阿蚌这种典型北荒人过日从来随心所欲,糙得一匹,只有青秋,从小就一副悲春伤秋楚楚愁的心肠,才佳人的话情诗都能眼圈一红哭哭啼啼落几滴猫尿。
东海的使团也跟过来,珠珠感觉身旁罩来阴影,少年走身边,她转过身望一眼,才发现这小比她以为的要高,俨然经和她差不高了,等再长个千八百年,真正成大人了,少说也是一米□□的大个。
少年走她身边,就自发慢下步,保持在落后她一二步的晚辈位置,虽然冷淡但懂事有礼。
珠珠很少会这样当长辈的感觉,以前她都是那个被当小兔崽收拾的,现在一下换了身份,这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妙,不过总是很愉快。
珠珠背起手,学起来以前过的长辈样,慈眉善目和聊天:“你娘怎么样?”
——小暴君的“慈眉善目”可是太核平了。
阿蚌都了个抖,少年却极沉稳,面不改色道:“娘亲身康健,一切都好,请姨母放心。”
珠珠点头,又道:“你娘与南海小八王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敖嘉元一顿,向她,垂眼道:“是,知道了。”
“你娘这个人脑时常冒泡,以前就是,如今一把年纪了还不着四六,这事闹得不好,让你这个做儿的脸面无光,这事我会说她。”
敖嘉元听着这话,就经察觉弦外音。
然,片刻,这北荒年轻的大君经接着道:“但你也当谅你娘,她生养你长大,护着你坐上王位,极是不容易,她那人从小有这些毛病,你长大了,她一个人不免寂寞,让她找几个小侍面首陪着解闷,不会耽误你的事,也能叫她老实些、少出去惹事。”
敖嘉元不知道天底下还能有第二个人像这位一样面不改色与做儿的说给母亲找小侍面首的事。
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有些好笑,又很难不升起独属于少年人的不甘和忿詈
——她是真只在乎母亲,全把当个来孝敬母亲的工具。
她怎么能把话语和态度的冷漠无情表露如此轻描淡写、高高在上、又理所当然?
敖嘉元道:“我明白,母亲生养我吃过许苦,我会孝顺母亲,只要母亲高兴,我么话也不会有。”
这威重的大君着的眼神顿时变得温和许。
珠珠还以为会费口舌,没想这少年如此乖巧懂事,再更顺眼了不少。
珠珠抬手拍了拍的肩膀,少年身形微微僵硬一下,像是不习惯这种亲近碰触,珠珠对小孩总些宽容,并不为难,收回手,道:“你能这样懂事,我很欣慰,你放心,南海这件事我来处置,不会留给你半点隐患。”
敖嘉元想说么,经了地方,大君大步进去。
珠珠走进殿内,一眼帘帐摇晃。
珠珠冷笑:“这时候知道躲了,早干嘛去了。”
纱帘后终于小心翼翼露出一双杏眼,小鹿般可怜,她,瞬间含满泪水,泪眼汪汪:“小姐~~”
珠珠森森:“叫小姐,今天你叫爹也没了,滚出来!”
“小姐…”
青秋跑过来,半扑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她的腰身,来是装可怜假哭,可刚一开口,不知怎么的就变做呜呜声,呜呜又变作嚎啕大哭,哇哇哭道:“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啊——”
“……””
珠珠来想把她倒吊起来揍一顿的,结火气被她生生哭没了大半。
这傻蛋说傻是傻,关键时刻又总有那么些鸡贼。
“起来。”珠珠不快地轻轻踢腿,青秋不依,继续抱着她肚哭哭啼啼,像话里被赶出宫的宠妃得以回宫重君王,梨花带雨、巫山断肠,恨不得眼泪把君王给淹没了。
“起来!”珠珠被她哭得两耳嗡嗡,忍无可忍骂她:“这么人,你儿还在,别逼我收拾你!”
青秋一听,两眼泪汪汪的泪珠立刻收回去。
“…”旁边的阿蚌无语至极,忍不住吐槽:“你是练变脸的吗?!”
青秋只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