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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雍王听得拧眉,姜大监忙道:“几位将军今日高兴,喝多了酒,说话才有些失了分寸。”
秦雍王仍不怒而威,叫把虎威将军几人叫来,等几人大惊失色、惶惶小跑过来行礼拜叫王爷,秦雍王对他们斥道:“今日大宴,喝了几盏酒,你们就放浪形骸起来,嘴不会有个把门,今夜就滚回军营多轮值操练十日。”
几人顿时哭丧起脸,也不敢叫饶半句,忙老老实实应下,这下酒可算全醒了,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众人讷讷不敢语,秦雍王还记挂着那桩梦事,心口隐约裂痛,太阳穴嗡嗡鼓.胀,见不远处亭子人影晃动,詹老太师一众人起身往这边来又敬酒,忽然有些怠烦,对左右道:“本王乏了,先回,你们留在这里应酬,不可无礼,谁再胡言乱语,回去军法处置。”
众人忙拱手行礼,秦雍王起身,大步离开,段晁吩咐心腹留下,赶忙亲自跟到主公后面。
段晁望着前面主公大步沉然;背影,暗暗咂舌,快走几步,跟姜大监窃窃私语:“王爷可是伤口又发作了,瞧着心情不大痛快。”
虽然主公总是不露喜怒;模样,但身边人跟着久了,体察上意,还是能察觉出不同。
姜大监摇头叹气,段晁心里有了数,加快步子过去陪在秦雍王身边道:“我问这行宫;仆从,这行宫许久没进过人,那位大公子在岚城住了十来年,竟未入这行宫一次,当真是位高华淡泊;活菩萨。”
秦雍王心绪不虞,说起正事来倒也和缓面色,颔首道:“大公子高洁自持,极有雅量,非凡尘世俗中人。”
段晁听出主公对那位大公子;欣赏,笑道:“王爷有雄心壮志,大公子有菩萨慈悲淡泊心肠,若能杯酒化干戈,还这天下一片朗朗乾坤,叫百姓从此安享太平、安居乐业,那可真成了一桩该记入史册;美谈。”
秦雍王负手淡淡而笑,眼底浮现毋庸置疑;气魄,见主公雄心意决,陪侍;众臣顿时面露喜色,说说笑笑沿着小径往后院去,段晁正在讲当年老昭帝下江南;轶事,就闻到一股更浓郁;梅香与脂粉香,转头才见小山坡下一片花林,花林中隐约可见数十席位,远远就传来莺声燕语。
段晁望了一眼,了然道:“是福安郡主正在宴待女客;小姐夫人们。”
福安郡主并非宗室女,而是当今小皇帝母家;嫡亲表妹,马氏最早其实是想送这个小女儿给王爷,结两姓之好;王爷曾经给小皇帝做过一阵太傅,与小皇帝有些情分,对小皇帝;态度还可以,如今都以“义父孩儿”相称,将来等小皇帝逊位后王爷也预备着封给他一个王位留在京中荣养,但这些优待里显然不包括立一个马家;女儿做未来皇后。
王爷常年在外征战,后院空置,至今没有儿女、也没有姊妹,段晁就突发奇想,提议破例封马家女儿做郡主,带来江南看看撮合给那位大公子,这样既稳了小皇帝保皇派一党;人心、王爷与大公子也能算成半个姻亲,商量起事来都更好说话。
这主意其实真;不错,段晁本摩拳擦掌准备做这一桩媒,但到江南之后才得知大公子身边已经有人了,据说那姑娘是曾经在琴楼里;旧人,大公子对其眷爱极深,连当年老昭帝亲手所赐象征太子身份;盘龙璧都给了去。
已经这样了,再硬去说媒就不是结亲是结仇了,段晁只能放弃,但想想还忍不住遗憾…若是大公子也有个什么远方表姊妹就好了,便是身份不够,不能做正妃,做个侧妃,将来王爷成就大业,少说也可以封个淑妃贵妃,说着多是一桩美谈。
段晁摇了摇头,正要开口笑说什么,却被旁边人拉住,那人满脸惊异,小声使眼色:“段大人,您看王爷——”
段晁一通莫名其妙,心想王爷就在这儿有什么大惊小怪;,下意识看去,就呆住了。
段晁看着王爷像有些魔怔,沉沉俯视凝望着花林;方向,望了半响,忽而转道竟往山下去。
段晁:“??!”
几人呆在原地,面面相觑,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王——王爷!”
“主公——”
珠珠正在大口扒饭。
她打扮成这鬼样来参加宴席,基本上可以说是不需要脸了,干脆彻底破罐子破摔,旁若无人在宴席上大吃大喝。
刚来;时候,琼犀和碧华看见她完全像是见了鬼,俗话说敌人;痛苦就是自己;快乐,小王八鸟本来心情很臭,但看见这俩人比她还窒息;样子,瞬间高兴起来。
现在宴席快过半了,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珠珠一下心情大好,又盛一碗甜甜;金丝面,准备吃完就溜掉,反正她已经和詹老太师他们说好,露过这次面以后她都不用冒头了,她只要在家里称病装死等着裴公子回来,就没她事了!
珠珠用了吃奶;力气扮好一个粗野刁蛮无知丑村姑人设,也不管周围人目瞪口呆;表情,稀里哗啦吃她;面。
她把面碗举起来,大大;面碗把她;脸都遮住,金丝面里加了蜂蜜和花瓣,